對辛安來說,林窈和廖夫人都算是熟悉,相處起來也就隨意了許多,坐下後喝了一口茶,好奇問了,“這千雅園就只種了菊花?”
不怪她這麼問,實在是放眼望去全是菊,好是好看,就是差點意思。
“也不是,早前這裡還有許多牡丹芍藥月季什麼的,好些年沒動過,看久了也就覺得沒什麼新意,換個樣式嘛,過幾日這裡會有一批新的花草種過來。”
“眼下這個,你們湊合看吧。”
林窈這話一說出來辛安就明白了,“這園子別不是林姐姐的吧?”
“是我陪嫁的一處園子。”
林窈說這園子還是皇上賞賜給他父親的,最後又給了她,“這裡寬敞幽靜,用作消遣最合適,就是我也不常辦什麼宴席,大多時候都沒用。”
辛安笑了,朝兩人道:“我準備開酒樓,方才去看了裝潢進展,瞧見裡頭的芍藥格外的好,管事說從千雅園買的,佔了大便宜,美的不行。”
“原來這便宜是佔的林姐姐的。”
林窈微怔,隨即也跟著笑了起來,對廖夫人道:“這辛妹妹是個有運道之人,就這樣的事都能讓她撿便宜。”
“還不快給我們說說,酒樓開在哪裡,何時開業,到時候我們去給你捧場。”
辛安笑眯眯地告訴了兩人,又道:“等開業的時候我肯定會擺下宴席,到時候一定要來。”
“你們沒看見,那些芍藥月季挪到酒樓裡很是相得益彰,這般好運氣到時候還不得財源滾滾來。”
林窈告訴她,“這園子的花草都是宮裡匠人種下,選的都是一等一的好品種,從外省送來的,管事就處理掉了一批,剩下的都被各家分了,尤其是那片牡丹,如今在我孃家的花園裡。”
林窈並不覺得這裡的花賣給辛安有什麼不好,辛安也半分沒覺得撿人家處理的有什麼不好意思,都是豁達的人。
辛安還一副我果真撿到寶的樣子,玩笑道:“我若早得知訊息,還不得來搶?”
一旁的廖夫人也笑著,眼裡閃過一絲豔羨,她比辛安還早許多嫁到京城來,卻半分沒有她自在,可叫廖家把他害慘了。
“若我早知道也是要來搶一批迴去的,你們不知道廖家那院子全是樹,沒什麼花草,怪不得我時常心情不好,都沒見到這些好看的花兒,心情怎麼好?”
廖家兒郎多,之前還窮,哪裡有閒錢買花,她嫁進去後家裡就一直不太消停,也沒那個功夫。
“不行,回去我就叫人將院子裡那些醜的讓人眼睛疼的雜草挖走,選一批好看的花兒種上。”
辛安問了,“聽說廖家少了一房人,徐姐姐應該鬆快許多了吧。”
廖夫人也不怕丟醜了,那些辦事的人都不怕丟人,她一個受害的人還能顧忌他們的名聲?
“是好了些,但也愁人,若是我出嫁前有人給我說我會缺銀子,我是萬萬不會相信的,現在,哎~~~”
她是憋太狠了,也可能是廖家將其逼的太厲害,話匣子一開啟就有些關不上,也曉得出門應酬不說點真話是交不到好友的,有些事說起來就沒什麼顧忌。
“二房走了就算了,三房還有幾個小子,都到了要說親的時候,我都不怕你們笑話,廖家就是個空殼子,拿什麼娶媳婦?”
還不是都指望著她,這幾日心裡窩著火,昨晚還和廖直吵了一架,說是吵架其實就是她單方面的罵了廖直,罵完還覺得憋屈。
辛安道:“有多大的腳穿多大的鞋,沒錢就不娶媳婦了?”
“又不是沒爹孃,用得著當堂嫂的來操心?”
“徐姐姐你就太好性了。”
當家主母當成這樣,寧可不當。
林窈覺得辛安說的話很有道理,“什麼都要管,你哪裡管的過來?”
“就是因為你管,他們才什麼都指望著你。”
她算是明白為什麼她母親要給她找嚴世茂了,要知道嚴世茂在她說親時候的那些人中最沒優勢,不是嫡長子也沒有經世之才,但她母親就說好,說她不是管家的料。
要是她管廖家,怕是想要將那些人全弄死。
辛安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廖指揮使年輕有為,放眼京城這個年紀就有此等權勢的能有幾人?”
“他有本事又有權勢,廖家的人還指望他提攜;徐姐姐有管家的本事還有財力,廖家人又指望你過好日子,如此你哪裡需要看那些人的臉色過日子,這不是倒反天罡了嘛。”
“辛妹妹這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