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辛安已經差人去找了吳管事,王氏更是覺得她識大體,壓住了春華院的人後又急匆匆的去了春榮堂,老太太雖然不管事了,但關乎侯府子嗣少不得還是要驚動她。
“兒媳的意思是儘快將雪玉送到京郊的莊子去,過幾個月外頭關於侯府的傳言也就沒了,若是能得祖宗保佑老大媳婦能儘快有孕,雪玉肚子裡的孩子也就沒那麼扎眼。”
“若是遲遲沒有身孕也不耽誤您老有曾孫。”
什麼事都沒有子嗣重要,老太太略微考慮就答應了,只擔心陶家人會不依不饒。
這一點王氏半分不擔心,“原本對此事不忿的應該是辛家。“
新婚那夜哪怕陶怡然尖叫一聲事情也不會是這樣,唐陌可沒有通房丫頭,說到底還不是自己選的,就算不忿也只能忍著。
老太太點了頭,“也是,你看著辦吧。”
此時被府中下人喊回來的唐綱和唐榮父子也來了,一身酒氣,得知府中發生的事唐榮眉頭緊蹙,最後朝王氏拱手作揖,“辛苦母親費心安排。”
在他跟前向來慈愛的王氏此刻有些不滿,“我問了春華院的人才得知雪玉有孕一事你已提前知曉,不僅讓人都瞞著甚至連我們都沒說,雖說此事在此時的確不宜聲張,你做的也沒什麼錯,但你院中的人實在有些鬆懈,竟讓雪玉嚷嚷的府中人盡皆知。”
“外頭本就因換親一事沸沸揚揚,若再加此事你父親少不得要被御史參一本,指責他持家不嚴。”
唐綱也想到了此事,唐榮再次百口莫辯只能認錯,心裡有些怨懟陶怡然,只覺得他不在陶怡然就該擔起責任來,而不是讓母親抓了把柄,借題發揮。
事已至此,爛攤子又只能給王氏去處理,王氏緩了臉色趁機誇了辛安,“我原本想著她心裡有氣只會在一旁看笑話,未曾想她會以大局為重,先我一步找了吳管家去讓府中人閉嘴,而後卻又一句話都未多說,實在難得。”
老太太原本就對辛安滿意,如此一來就更滿意了,“是個懂事的,是二小子的福氣。”
“行了,你們都去歇著吧。”
幾人告退,從春榮堂出來唐綱便嚴厲說了唐榮,若是以前他是不會在王氏跟前說半分唐榮的不是,但最近唐榮的表現實在不算好,作為父親,他必須及時敲打。
唐榮能說什麼呢?
只能深吸一口氣,回了春華院先去看了雪玉,雪玉還以為他是來安慰自己的,可憐兮兮的湊上前,還沒靠近就聽唐榮冷冷開口,“我說過委屈只是暫時的,等時機合適便會將此事回稟母親,你為何要鬧到母親跟前?”
“就因為沒吃到酸杏?”
雪玉不敢再上前,只能簌簌落淚,說怕自己會保不住孩子,言語之間意有所指。
此舉更惹唐榮不喜,“你既覺得留在這裡危險,明日一早就前往莊子小住,沒我允許不許回來。”
說完也不多留轉身就要走,雪玉喊住了他,他只略微側首,“再管不住你的嘴也可以無需去莊子,你肚子裡的孩子也沒必要留著了。”
庶子先出生只會是他的汙點,當他會有多喜歡?
雪玉如墜冰窖,覺得此時的唐榮十分陌生又讓人懼怕,不敢再說什麼。
陶怡然還在垂淚,見了唐榮側過了身,唐榮自是上前好一番安慰,陶怡然好哄但劉姑姑不是,“今日雪玉瘋魔般嚷嚷著少夫人要害了她,左不過是酸杏來的晚了些,少夫人顧忌著她肚子裡有世子的骨肉這才生生忍了下來,世子該多多體恤少夫人才是。”
一番話下來,原本還有些許不滿的唐榮對陶怡然又多了憐惜,轉頭將院中人鬆散一事交給了蔡姑姑去負責,同時也責怪蔡姑姑當差不盡心,惹的蔡姑姑面上認錯心裡卻大為不滿。
唐陌又是半夜才回來的,辛安發現他喝多了酒就話多,進了門就問她對今日的安排滿意不滿意,問他有沒有很給她面子,然後嘟嘟囔囔了一大堆后辛安實在受不了這個話多的酒瘋子,讓他的小廝來來將人給扛到了隔壁才消停。
次日一早春陽興沖沖的進門說雪玉已經出發前往莊子,“白鬧了一場,還以為能折騰出什麼來。”
“隔壁的大少夫人又病了。”
春陽忙著替辛安換衣裳去請安,嘴裡還嘮叨著:“這一病少說幾日都好不了,又不用去請安了。”
她覺得大少夫人就是偷奸耍滑,就是不想去請安。
辛安一點都不意外,在陶怡然的眼中老太太就是褲腿上泥巴都還沒洗乾淨的暴發戶,婆母還是個繼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