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被貶的王爺,還是皇帝的弟弟,老太太沒有繼續說話,辛安扔掉手裡的花攙扶著她進了莊子,莊子裡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和飯菜,帶來的人也忙著張羅伺候,等幾人鬆快下來的時候最後一縷晚霞也沒入雲層,只能先行歇息。
王氏的心情不算太大,精神也不濟,早早的回了屋。
莊子上的人只曉得唐陌是新婚,不曉得兩人是分床睡的,是以就準備了一間屋子,且還沒有多餘的屋子可再安置,兩人也沒多避嫌,預設住在一起。
等上了床辛安就說了,“你明日問問莊子還有沒有花匠,留下來,讓他們繼續培育茉莉。”
唐陌還以為是她喜歡,“要不要走的時候挖些帶回去種在院子裡?”
辛安搖頭,“對比養花我更喜歡養魚,回頭你弄幾條好看的回來養在院中那口缸裡。”
唐陌就好奇了,又不喜歡還要專門讓花匠種,朝著辛安瘋狂的擠眉弄眼,辛安一勾手指頭他就連忙湊了上去,辛安壓低了聲音,“如果記的不差,最多半年謹王就會回來,恩寵更盛以前。”
“謹王很是敬重謹王妃,到時候我們帶著這裡種出來的花去巴結,保管能巴結上。”
唐陌拍了大腿,眼睛賊亮,“你說這事我怎麼就沒想起來?”
那個時候他還沒虛不受補,呸,翹辮子,“呸!”
“你有病?!”
呸出來的唾沫性子都濺到了辛安的臉上,毫不客氣就踹了他一腳,“去擰著帕子來我擦臉。”
唐陌麻溜的去了,回來還一臉討好的笑著,“方才激動了,我就是想著那個時候我還在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倒是你怎麼就記得?”
“這對我們來說可是大機遇啊。”
說著一臉恍然的樣子,“我明白了,人家都說年齡越大的人越是能記得住遙遠的事,你...”
“哎喲,你幹什麼?”
唐陌被打了,辛安動的手,此刻凶神惡煞的瞪著他,“再說我老,看我怎麼收拾你。”
“姑奶奶,你下次出手之前能不能說一聲?”
脖子上火辣辣的疼,唐陌覺得明日怕是沒臉見人,擦了臉將帕子甩他身上後躺下哼了一聲,“提前說讓你先下手為強?”
唐陌齜牙咧嘴,將帕子甩出去老遠,躺下後儘量躺的靠近床沿,兩人中間寬的完全還能再睡下一個人,沒辦法哇,這悍婦雖然長的勾人但委實太兇殘,根本生不起什麼非分之想,怕被她打死。
躺了一會兒又賤兮兮往裡挪動了一點,“你記性好,快想想還有什麼是我們疏忽的事,有沒有什麼遺忘的。”
“比如咱們這莊子有沒有礦,有沒有寶,能不能發一筆。”
辛安轉過身面對他,“想錢想瘋了吧,皇家莊子,有寶貝還能輪到你?能有幾盆花就撿大便宜了。”
唐陌唉聲嘆氣,“不勞而獲的人那麼多,為什麼就不能多我一個?”
兩輩子都是這麼苦哈哈的,想要點什麼都要自己去爭,為什麼就不能有人送到他的手邊來。
辛安嗤笑,“想要不勞而獲還不簡單,你模樣周正,這京城的富貴夫人們多如牛毛,只要豁的出去渾身都能給你貼滿銀票。”
唐陌朝她翻了白眼,“本公子金貴的很,你以為什麼人都能得到本公子青睞的嘛,能給她們這樣的機會?”
“算了,還是靠自己吧,這輩子總比上輩子好,還有你呢。”
比他單打獨鬥還有人拖後腿的時候強多了。
“睡了。”
辛安笑了,轉過身抱著被子閉上了眼睛。
莊子和侯府不同,月朗星稀蛙聲不絕,偶有蟋蟀夜鳴更讓人添了睡意,沒一會兒兩人就入了夢鄉。
待到清晨的陽光穿透窗戶灑落進來兩人才悠悠轉醒,這是辛安重生後睡的最為舒坦的一日,醒來後也懶懶的不想起床,兩人見已經錯過了請安的時辰,乾脆破罐子破摔換了個舒坦的姿勢繼續睡。
外頭的院子裡老太太和王氏已經在呼吸清晨新鮮的空氣,老太太笑道:“昨晚那幾個菜著實不錯,極為鮮亮合我脾胃,你覺得如何?”
王氏笑著點頭,“是不錯。”
老太太側首看了她一眼,“既然出來了就不要想煩心的事,這麼些年你也沒真正的鬆快過,難得二小子有孝心帶了我們出來散心,可不能辜負了他的一番美意,你也該好好鬆快鬆快。”
王氏嘴角微揚,“兒媳心裡自是高興的,方才想的也不過是這小兩口感情進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