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料定唐綱不會拉下臉親口去求,想要又張不開嘴,就會像剛剛那般欲言又止,然後等著她開口去問,他才為難說出口,而後就等著她去給他弄來。
剛成親那會兒和唐陌小的那會兒她可能還會這麼做,不過是祈求他會因此給唐陌多一些關愛。
現在嘛,管他去死。
辛安更不會主動送過去,她對唐綱沒好感,上輩子就惦記她拿自己的嫁妝給唐榮鋪路,這輩子那父子倆休想再花自己一個銅板。
晚飯的時候一同去前院用飯,剛走出秋實院的門就遇到隔壁春華院的劉姑姑送大夫出來,王氏問了問陶怡然的病症,大夫便道陶怡然是胎中帶來的弱症,需得好生調養,不可勞累,重點是睡眠要足夠。
“大少夫人以前就有晚上難以入眠的症狀,得要用安神湯才能助眠,睡的太少也不利於病情的恢復。”
王氏心如明鏡,“有勞大夫。”
“不敢。”
送大夫離開后王氏帶著辛安轉身去了春華院,陶怡然半倚在軟塌上,沒等她起身王氏就說了,“我問過大夫了,你這病症可大可小,不可勞累,既是如此往後就免了晨昏定省,多多歇息,早日養好身子。”
“禮不可廢,兒媳沒問題的。”
陶怡然面帶歉意,“我進門這些日子總這麼病著,也不曾到母前跟前伺候已是不孝,若是連晨昏定省都免了,傳出去該說媳婦不孝了。”
不想勞累自己還想要好名聲,王氏淡淡的笑著,“母親不是那不寬容的人,晨昏定省不過是形式而已,萬事都沒你身子骨重要。”
“若心裡不安,早起的時候朝著母親院子的方向遙遙行個禮就是了,母親還指望你著養好身子早日有喜,為侯府誕下子嗣。”
身心舒暢的陶怡然行了禮,“母親慈愛,兒媳定遵從母親教誨,早日調養好身子,不讓母親憂心。“
“好,母親盼著那日。“
兩人都能演,場面溫馨和睦,邊上的唐榮強忍心頭憤怒,他是真的以為陶怡然要和他一條心,結果是找了個大夫好讓自己可以名正言順的不去請安。
他眼睜睜的看著唐陌在辛安和母親的幫助下一點點站起來,卻無能為力。
再加上得知今日辛安已經出門結交,結交的物件還有誠郡王府世子妃,他心裡就暗自後悔。
辛安和陶怡然的差距正在一點點的縮短,若是陶怡然再這般窩在院子裡不出門,以後外面就只會知道府中有二少夫人,不知道她這個世子夫人,這對他來說十分不利。
“母親知道你就要去禮部當差,但也要抽空多關心你媳婦,莫要有了正事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是府中長子,往後要承繼侯府榮光,母親知道你肩膀上的擔子重,但子嗣一事事關重大,萬萬要放在心上。”
面對王氏的叮囑唐榮更是憋屈,拱手稱是,王氏笑著讓他們一起去前院用飯,陶怡然不想去,推脫身子不適。
唐榮也不想去,但他不能不去,還得溫聲細語的叮囑陶怡然兩句才能跟著一起離開。
前往用飯的路上,唐陌一直挨著辛安走,故意找了話和辛安說,一會兒是京城的花鳥市多了好些花,回頭要去看看,一會兒又是最近又開了幾場蹴鞠比賽,熱鬧的很。
兩人說說笑笑,一旁的唐榮心裡五味雜陳,唐陌得意,就差沒有搖尾巴了。
得知陶怡然又不來用飯唐綱心裡越發的不喜,飯後問了唐陌幾句北衙軍的事,便打發了兩人離開,留下唐榮說話。
後日就是唐榮去禮部赴任的日子,唐綱對此十分看重,同時給了他一本冊子,上面上禮部中人的喜好,可以說為了唐榮能儘快在禮部站穩腳跟,唐綱花了許多心思。
“你一一記熟,該準備的儘快準備好。”
唐榮雙手接過,正想告辭唐綱就說起了陶怡然,“之前給你說的話你是半句都沒聽進去,聽說今日還請了大夫來,要一直養著,怎麼,這輩子就不準備出門見人?”
“你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妻子為你周全籌謀,她若一直這般你當如何?”
“你弟妹每日晨昏定省從不落下,且還不到一個月就已經結交上了勳貴女眷,可謂是來勢洶洶,侯府的情形你熟悉,若是你二弟能進一步成長,這府中的資源就不能為你一人所有。”
這是他朝唐榮施加的壓力,他的確是更喜歡這個兒子,但也要為侯府的長遠計。
唐榮沒有說話,只能老老實實挨訓,唐綱擺了手讓他退下,一聲長嘆,一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