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安的幾句話讓陶怡然眼前一黑,差點雙眼一閉暈了過去,偏一句話都回不得,辛安笑的越發明媚,這些話她當年聽來極其的憋屈,自己的丈夫被弟妹給搶去,還得被弟妹說小氣不寬容,最可恨的是明明是她受了委屈,最終只要陶怡然兩滴眼淚下去,唐榮必定要來給她臉色看,說她心胸狹隘。
唐陌勸她不要總想著過去,該要向前看,其實唐陌對她不錯,她應該顧忌唐陌的想法,顧全唐陌的名聲,所以她決定不再搭理唐榮,但有的事真的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有些憋屈合該也讓陶怡然都感受一遍。
劉姑姑扶著陶怡然,欲言又止,陶怡然的丫頭更是惡狠狠的瞪著辛安,春陽春綠回以了同樣的眼神,春陽還擼了一下袖子,一副膽敢造次她就動手的模樣。
好在辛安沒想一棍子將陶怡然給打死,總該要細水長流,“聽聞春華院多了位月姨娘,大嫂從此多了姐妹,還沒恭喜大嫂,大嫂以後有福氣了,有人替你分憂呢。”
“母親還有事吩咐我去辦,先行一步,大嫂...隨意。”
等她離開陶怡然頓時將身子都靠在了劉姑姑身上,劉姑姑趕忙勸說,“少夫人莫要往心裡去,世子對少夫人的心奴婢們都看在眼裡,絲毫不作假,二少夫人是故意的,就是想激怒你做出出格的事。”
丫頭們也忙著勸說,力證唐榮對她有多真心,說辛安就是虛張聲勢,是紙老虎不足為懼,如此陶怡然才算好了些,可即便是這樣回去後還是躺了半日。
反觀辛安,去處理了兩件王氏交代的事後便回去清點自己的嫁妝,將可以送人的都拿了出來單獨放在一處。
這日晚上唐陌沒有回來用飯,差了二山回來說去了武館,請武師傅指點他功夫去了。
陶怡然本想在唐榮跟前好好的哭一場,奈何最近禮部事情太多,唐榮也沒回,連唐綱都在外頭吃酒,無人給她撐腰只能憋憋屈屈的歇了下去。
水華宴轉眼就到,這日清晨辛安起的比往常都要早,忙著梳洗打扮的她都沒去看唐陌練功,等到她裝扮妥當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今日的她不僅穿戴華麗,妝容上也沒有半分馬虎,瞧著鏡中那豔麗的模樣嘴角輕輕揚起,“走吧。”
今日照舊要去給老太太請安,而後一同前往。
春陽南風兩人已將出門所需的東西全都帶齊,不僅帶了兩身換的衣裳,脂粉首飾也都精挑細選,保證無論哪一套都能讓辛安光彩照人。
為了不單獨遇上她,陶怡然先她一步到了老太太的院子,今日的她也細心打扮了,一身茶白和天水碧的衣裳給人極為清爽之感,髮間是百玉簪,其中一隻還是白玉荷花,墜著細碎熒光色流蘇,清麗脫俗,論容貌她自然是上乘,再這麼一打清冷脫俗中帶著些許羸弱,讓人多了兩分保護欲。
“大嫂今日的裝扮當真不俗,清麗的很呢。”
侯府的世子夫人,不走端莊賢淑的路子倒是走了我見猶憐的道,有意思的很。
陶怡然側首,見辛安的衣裙主要用的是胭脂紅配蟹殼青,整體鮮亮清新中又帶著喜慶,髮簪是也是以花卉和彩珠鑲嵌蝶戀花為主,白玉的花托,綠玉的花葉,嵌以寶石珍珠,華貴明豔。
“弟妹這身裝扮倒是喜慶。”
宴席向來就是她的主場,就不信辛安今日不丟人。
辛安回以微笑,兩人站在一起一個嫻靜溫婉一個熱烈明豔,無論是哪一種都和今日的水華宴相得益彰,老太太很是滿意,王氏看出了端倪卻並未出聲,還將兩人都誇了一番。
夏日炎炎,赴宴的人都會早些去,等日頭升高烈日當空,那時才去觀荷太曬,且那時大多的賓客都已經進了清幽殿貪涼去了。
馬車從侯府出門堪堪過了兩炷香前行便開始艱難起來,無數的馬車朝著恩國公府的方向彙集,車水馬龍。
辛安挑開車簾,瞧見前方排著長隊緩慢前行的車馬人群浩浩蕩蕩,微微咋舌,哪怕是再來一次也驚訝於恩國公府的權勢滔天,放眼京城除了皇家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家如此鮮花著錦的場面了。
可惜盛極必衰,算算時間太后也已老了,等到二皇子幾年後即位這樣的場面就再也看不到了。
放下簾子後微微愣神,想著若是她是恩國公府的當家主母,能在活著的時候年年都這般風光,兒女個個出息,她保證死後不會有什麼怨氣,老老實實去投胎,就這一輩子就頂了旁人的十輩子。
道路擁堵,好在恩國公府的人都經驗豐富,也只是過了一炷香侯府的馬車就到了恩國公府跟前,國公府的管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