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旁邊人兒的呼吸逐漸均勻平緩,已然安睡過去,他仍然沒有將心中的謎團,摸出一條脈絡來。
少?年閉眸沉思,一夜未眠。
終究是搬回了主臥的派頭, 整個東宮看蘭殊的眼神?,都起了巨大的變化。
今早也不知是哪個奴僕進屋打掃,見屋內只鋪了一床被褥, 兩人圓房的謠言便如插著翅膀般,飛遍了東宮的每個角落。
蘭殊一躍成了秦府真正的女主人,下午不過和?銀裳出門逛了個花園, 身後便跟來?了好一堆人伺候。
再也沒人敢把她當作只是世子爺身邊的一把算盤看了。
蘭殊原也沒太把他們的態度放心上, 一下見這麼多人, 反而納罕起今日府裡的活竟這麼少,閒的連他們都有空來?逛花園了。
直到銀裳於她耳邊說出兩人圓房的傳言,傳得還有鼻子有臉,蘭殊兩眼一黑,握住她的手肘問:“你們難道就沒發現,我們床中間放了一個長枕嗎?”
銀裳一張小臉反而紅潤起來?, “發現了就是那東西引來?的謠言,他們說, 那是你和?姑爺特有的情趣”
蘭殊右眼皮猛地跳了下,“什麼情趣?”
銀裳臉紅更?甚, “那事上的情趣”
蘭殊張了張嘴, 失聲噎了半晌, “這都哪來?的謠言?”
“姑爺身邊的小廝元吉說的。”銀裳如實相告。
元吉可是秦陌貼身的小廝, 他的話在底下人眼裡,素來?是如假包換。
所以這是幾個意思?,難不成, 還是秦陌這麼同他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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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陌當然不可能說出“情趣”之類的話語。
他只是在元吉看見女使將那長枕拿到了後院裡曬, 忍不住發出“怎還多了個枕頭”的疑惑時,冷聲回了句“你不懂”。
而後元吉就擺出了一副秒懂的神?色
事已至此?, 蘭殊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已然無力迴天?。
連著幾日安安穩穩度過,蘭殊心驚膽顫地觀望著秦陌明明聽到了外頭那些風言風語,卻面不改色,無動於衷,後知後覺地品味出,秦陌允她回屋,大抵是為了成全她在外頭的一份體?面。
蘭殊有些詫異於他的體?貼,轉念一想,又覺得憑他倆現在的交情,他會?這麼做,也不是沒有道理。
蘭殊接受了他的仗義,心裡義薄雲天?地想,秦陌既把她當兄弟一樣照拂,她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