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她的方向道:“崔姑娘,麻煩您隨奴婢去?一趟書房,先生有事尋你。”
堂內其他閒散的目光登時一道道向著蘭殊掠了過去?。
這還是頭一回,公孫先生單獨叫某個學生出去?。
她們自?小都上過女私塾,當然知曉,這種?單獨的叫法,大部分都沒有什麼好事。
崔蘭殊,怕是去?受罰挨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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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霖的書房十分清簡。
滿屋子打眼望去?,只有那金面獸紋的一鼎香爐看著比較貴重,正散著嫋嫋青煙。
公孫霖端坐於案几前,手持一本泛黃的無名古籍,近乎有磚頭塊厚,見侍女攜蘭殊進了門,開口便問:“你少時可讀過女誡?”
蘭殊斂眉拘謹道:“讀過的。”
“既然讀過,你可知你剛剛說的話,並不是什麼規矩女兒?的想法?”公孫霖道。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這話卻不可避免透著兩分斥意。蘭殊頓似怔住,不知如何?辯駁,只默然垂首而立。
公孫霖嘆息道:“人言可畏,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那些話傳了出去?,別人會?怎麼看你?”
便是訓誡,公孫霖亦是一副和?顏悅色,話語間,也都在為她擔憂。而這樣溫和?的口氣,難免給人一種?好感,寧願直面回聲,也不願對她扯謊。
只聽蘭殊下意識呢喃道:“我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
公孫霖一默,沉吟下來?,凝望著小姑娘的低眉順眼,一絲不知悔改的倔強,暗含其中。
須臾,公孫霖道:“若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還會?那麼說?”
蘭殊頓了頓,選擇了沉默。
她這態度,無異於毫不知錯。
公孫霖看了她一會?兒?,只好嘆息道:“如此?說來?,便是為了以防萬一,堵住外頭的悠悠眾口,我也不得不罰你一下了。否則,臺諫非得一道摺子遞上中樞,說我在思?邈堂,攛掇一群小姑娘造反。”
蘭殊臉色瞬間蒼白了片刻,額間有微汗下落,卻一直垂眸而立,一言不發,靜待責罰。
只見公孫霖緩緩從桌前起身,將手上的書卷,遞向了她。
“我這本書舊了,便限你五日之內,謄抄一份新的給我。”
只見那書有一塊板磚那般厚,蘭殊愁眉苦臉地接過,第一反應,倒也生出了一縷悔恨,後悔自?己剛剛的拗勁。
可待她翻開書籍的第一頁,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