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好在他恢復的情況很好,儘管不舒服的時候居多,但肉眼可見的一天天好起來。
術後第十五天,不良反應減少,人也精神了點,甚至能站起來走走。每每賀雲逗他說話,餘書緣很配合,視線粘在他身上,什麼都盡力說。每晚賀雲都要躲進廁所裡哭,可餘書緣連嫌棄他的力氣都沒有。
有天晚上賀雲陪床睡著,不知夢見什麼,突兀從夢裡驚醒,他一睜眼,對上的是餘書緣的視線——餘書緣也沒有睡,在黑夜中睜著雙眼望著自己。
賀雲驚愕,接觸到他的目光,心中有股莫名暖流,好像將他從頭到尾澆了一遍。他湊近去,用自己的呼吸與他交流,兩人的手指輕輕搭在一起,餘書緣安撫似的摸摸他的指尖,很輕,卻彷彿有千鈞重。賀雲悄悄的又哭了,眼淚無聲沁進枕巾。
術後大約第二十五天,兩人的毛髮重新長出來,像兩顆獼猴桃。餘書緣也恢復得很好,能吃能睡,白天賀雲陪他在住院區散步,晚上自己拿ipad看電影,和賀雲有說有笑,漸漸恢復生機。
這日睡前,賀雲悄悄問他:“餘書緣,做手術的時候怕不怕?”
“有一點。”餘書緣點點頭,語言能力已經恢復許多:“麻醉推進身體的時候是最怕的。”
“我也好怕。”賀雲和他蹭蹭腦袋:“我那麼怕,還要聽你媽媽的那個女助理在旁邊放屁,你都不知道。”
餘書緣咯咯笑起來,對此不作評價。為了防止傳染,賀雲忍住沒和他親吻,此時看著人笑眯眯的眼,心裡酥癢異常,他想起什麼似的,忽然問道:
“你睡覺的時候偷偷叫‘老公’了,你知不知道。”
“真的嗎?”
餘書緣瞪大了眼,臉上漸漸染上一層薄粉:“我原來不是在做夢嗎?”
賀雲趁機掐住他的下巴,有些惡狠狠地問:“什麼時候。”
餘書緣偏過眼,老實地說:“前些天…”
“我說的是很久很久之前,”賀雲頓了一下:“你喝醉那天。”
餘書緣支支吾吾半晌,臉蛋紅撲撲的:“那時也叫了嗎?”
“嗯,”賀雲道:“前些天也有?我沒聽見,再叫一次。”
餘書緣一張臉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