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德祿這一有些怪異的舉動引起了郭澤的注意。
“包師傅,你不是路過找我聊天的吧?”
“嘿嘿,這不是你師傅說三天後有考核嘛。
小郭,你也知道,讓我老包動動扳手還行,讓我拿筆桿子,那不是為難我老包嘛!”
包德祿兩手一攤,面露苦色。
郭澤輕笑一聲,“包師傅,我師傅不是給了三天時間了嘛,你抓緊時間突擊一下子,說不定就過了。
而且這一次考核分為兩個部分,哪怕筆試成績差一點,憑包師傅你的技術,實操環節也能拉回來不少分的。
你與其操心這個那個的,不如多看會兒筆記。”
“嗯,小郭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心裡沒譜啊,站裡其他幾位大師傅的技術可不比我差,而且他們中有幾位肚子也有墨水。
這一次新部門只要5名正式工,我自感爭不過他們啊。
小郭,你得幫幫我啊。”
幾位大師傅都是有自己的傲氣的,讓他們坐學徒工的位置,他們可不願意。
一個個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正式工的名額上。
“包師傅,你太抬舉我了,我師傅可沒有下放什麼權利給我,更沒有給我透題。”
說到透題時,郭澤忍不住往辦公桌的某個角落瞥了一眼。
他在想,當時師傅那樣特意囑咐他把試卷收起來的時候,是否有想過給他透題?
“小郭,你剛才在看什麼?難不成你師傅真給你透題了?
而且題目現在就放在這辦公桌裡?”
包德祿神色大喜,他就知道憑他和李學文的交情,對方不可能對他不管不顧的。
此時辦公桌裡的試題,就是最好的佐證!
包德祿神情興奮的來到桌子後,一手拉動抽屜。
抽屜紋絲不動。
“鎖了?小郭,你那裡是不是有鑰匙?”
包德祿抬頭看向郭澤。
“呃包師傅”
郭澤忽然想起,師傅在臨走前並沒有如往常一樣帶走鑰匙,很是反常的將鑰匙放在桌子上,僅僅只是用幾本書蓋著。
難道師傅早就知道包師傅要來?所以鑰匙留在這裡,就是為了給包師傅行方便?
郭澤心中忽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來。
“怎麼了小郭,平時不都是你鎖門鎖櫃子的嘛,這鑰匙難道不歸你管?”
郭澤上前兩步,就準備拿出那把鑰匙,但就是這兩步之間,他的動作又頓住了。
他想起白天師傅說要公平公正,這鑰匙和試卷很可能是一場考驗。
既是對他的,也是對包師傅的。
師傅初次當上新部門的組長,應該是想有一番作為的,肯定要挑選人品,技術都過關的人才作為下屬。
想到這,郭澤以為自己已經明白了李學文的深意。
他當即立定站住,“包師傅,師傅已經把鑰匙拿走了,你就回去吧。”
包德祿直勾勾的盯著郭澤的雙眼。
“小郭,你沒騙我吧,你師傅真的把鑰匙收了回去?”
郭澤有些不敢直視,他不習慣說謊話。
但一想到這是師傅的考驗,關乎著自己的未來以及包師傅的前途,他便眼神堅定的和包德祿對視。
“千真萬確,師傅的確已經把鑰匙拿走了,包師傅,你回去好好複習吧。”
包德祿知郭澤為人實誠,定不會在這件事情上誆騙他。
“唉!看來你師傅這次是下定決心要幹大事情了。
小郭,不聊了,我老包這就回去好好學習。”
包德祿頗有些喪氣的離開,對於三日後的考核,心中充滿了忐忑。
將包德祿打發走後,郭澤不由鬆了口氣。
“呼!包師傅,你可別怨我,我這是為你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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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李學文騎著腳踏車悠哉遊哉的回家。
“試卷和鑰匙都留在辦公室了,老包,如果你這都過不了,可怨不得我。”
李學文不是什麼道德聖人,白天說要搞公平,只是為了堵上大部分人的嘴。
第一批職工,是要當做班底培養的,他肯定希望得到名額的都是和他關係好的。
像郭澤,包德祿,蔡師傅幾人,人品,技術都過關,是最佳人選。
但柳發銀這樣人品不行的,就要被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