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真是太感謝你了,您慢走。”
張銀保將大隊長送走,隨後迅速的關上房門。
“他爹,大隊長過來幹什麼了?”
一名面色黑紅的婦女詢問丈夫。
張銀保沒有多說,只是將懷中的事物顯露給媳婦兒看。
呀!
婦人看清楚丈夫懷中的事物後,不由驚叫了一聲,隨後眼眶泛紅。
“他爹,這,咱們家欠大隊長大人情了。”
張銀保重重的點頭。
剛才大隊長過來,塞給他一包東西。
裡面裝著的半兩熊肉,以及2斤棒子麵。
在這災年,大隊長這給的食物無疑是救命的稻草。
“只要有機會,咱們一定要好好報答大隊長他家的恩情。”
隨後,張銀保將懷中的糧食遞給媳婦兒。
“孩他娘,你拿去煮一些吃食給孩子們和爹孃吃吧。”
婦人小心翼翼的接過,生怕撒掉任何一粒棒子麵。
旋即到灶臺邊,準備生火做飯。
聽到柴火燃燒的動靜,屋子裡有8個孩子跑了出來。
大的還好,尚有一身破舊的衣裳遮蔽身體,小的甚至赤條條的。
“爹,娘在做飯麼?”
最大的男孩子抬起頭,看向自己父親。
張銀保將幾個孩子拉到身邊,“你們幾個給我聽好了。
咱們家今天能吃得上飯,都是大隊長他心善,給咱家送來了糧食。
以後有機會,你們一定要好好報答他的恩情,都聽到了沒?”
幾個孩子認真的點頭。
“爹,我們知道了。”
“大伯,孬娃會報答大隊長的。”
這些孩子中,除了張銀保自己的娃子,還有他二弟和三妹的娃。
他們的爹孃這一年裡先後離世,張銀保看他們可憐,都接到自己身邊。
本就青黃不接的家庭,多了幾張嘴後,生活更加艱難。
如果不是老父親前段時間捨命進山打熊瞎子,分了熊肉回家,家裡早就支撐不住了。
張銀保本想拿熊肉去換糧食,但跑斷腿,都換不來幾斤。
現在哪裡都困難,能富裕到用糧食換肉的人家少之又少。
張銀保一一摸過幾個娃子的頭,滿眼不捨。
“去吧,去你們娘那裡,等飯好了,就吃吧。”
幾個娃子跑到婦人身旁,小心的伺候著爐灶。
李郝敲響木門,卻沒有人應答。
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同志,大隊長剛才出去了。”一個年紀稍長的老伯好心提醒道。
李郝先是謝過老伯,隨後問道:
“老同志,您知道張大隊長去了哪裡麼?或者說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老伯狐疑的看了一眼李郝。
“同志,你看著有些面生啊,你找大隊長有什麼事情?”
李郝撓了撓頭,“老同志,我和張大隊長是親戚,有些家事要談。”
一聽是私事,老伯也不好再多問。
“那你等著吧,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說完,老伯揹負雙手,徑直離開。
不多時,李郝便看到了一名頭戴破舊草帽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郝同志,你是來找我的吧。”
中年人摘下草帽,露出他的面容。
國字臉,濃眉大眼,頭髮很短,根根直立。
來人正是張家莊的生產隊隊長,張松根。
李郝見著張松根,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張同志,可算讓我等到你了。”
說罷,李郝拍了拍肩上扛著的糧食袋子。
張松根神色一喜。
“郝同志,快快進屋,外邊太熱了。”
進屋後,張松根給李郝倒了杯水,二人之間相處比在屋外更加隨意。
“小郝,我是粗人,就直接問了,這次帶了多少糧食來?”
張松根上次和孟家村共同分熊肉,最後帶著不少二百斤左右熊肉回莊子。
這些肉看著多,但分下去,每一戶就分不到多少了。
張松根乾脆拿著這些肉去換糧食,無論是紅薯,還是棒子麵,他都換。
周圍的村莊,公社,縣城,都跑了好幾趟。
熊肉都快放壞了,也才換來不到百斤的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