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多年交情，為何今日要與我為敵？”華長生收劍回鞘，劍氣收斂，但眼神中的冷冽並未消退。

燕南飛知道說再多也沒用，眉頭一皺，吐出一口鮮血。

“你？！卑鄙小人！居然用陰招！”

華長生冷哼一聲，“在生死之間，哪有什麼卑鄙與光明之分，他轉頭看向華若曦，柔聲道：“若曦，你先離開這裡，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華若曦心中雖然害怕，但她知道父親的命令不容違背，轉身帶著醫者和小耗子離開。

燕飛南擦去嘴邊的血絲，勾唇嘲笑：“你知道媛兒為何沒有跟你走嗎。”

“那不是因為你自私的決定，而是因為媛兒她——”

“夠了！”華長生打斷他的話，他知道燕南飛想說什麼，“當年的事，我不想再提，你現在滾回面疆，若是你再出現在若曦面前，別怪我不顧當年的交情！”

燕南飛冷笑一聲，身體微晃，似乎受了不輕的內傷，“華長生，我燕南飛今日栽在你手裡，但你記住，你保護得了她一時，保護不了她一世！”

“你還是一點都沒變，當年你護不住媛兒，如今你也一樣護不住長公主！”他轉身離開，身形在夜色中迅速消失，只留下一陣冷風和淡淡的血腥味。

“小耗子你睜開雙眼！別睡了！”

華若曦死死掐住小耗子的人中，轉頭朝醫師大喊：“藥呢？！

醫師慌忙從藥箱中取出一粒丹藥，喂入小耗子口中。

小耗子依然面如死灰，醫師把脈連連搖頭：“活不久了，毒入心脈，無藥可救了。”他的話語如同晴天霹靂，讓華若曦的身子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館主！館主來了！”

醫師讓開一條路，華長生大步邁進，看到小耗子的模樣，“這是中了苗疆的據毒蛇。”

“無妨，我有解藥。”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開啟瓶蓋，倒出一粒黑褐色的丹藥，迅速喂入小耗子口中。他的動作熟練而果斷，顯然對這種毒蛇的毒素並不陌生。

華若曦看著父親，想起燕飛南說的話，心中不禁一顫。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被拉長，每一秒都讓人窒息。小耗子的臉色漸漸由灰轉青，再由青轉紅，他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然後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咳咳咳”小耗子咳出幾聲，喉嚨裡發出沙啞的聲音，然後艱難地看向華長生，虛弱地笑了，“館主你你救了我”他的聲音微弱，但足夠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華長生放下心來，看向醫師，“你先替他處理傷口，剩下的交給我。”他轉身對華若曦說：“若曦，你先去休息，這裡交給我。”

華若曦搖頭，明顯是有話要問，華長生不強迫她，嘆出一口氣。

“你們都出去吧，這裡交給我，若曦留下。”

醫師和醫館的其他人面面相覷，但還是聽從了華長生的吩咐，紛紛退出了房間，只留下華若曦、小耗子和華長生三人。

華長生轉身看向華若曦，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若曦，我本以為只要遠離那裡，你就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華若曦呼吸一窒，“爹爹，我真的是長公主嗎？”

華長生痛苦閉上雙眼，這一日還是來了，活了二十年平靜的生活，他差點要在安逸中忘卻當年的事情了。

“是，你不僅是長公主，還是苗疆王位的合法繼承人。你母親當年為了保護你，才將你送到我身邊，讓你遠離那些權力爭鬥。”

華若曦瞪大了眼睛，她從未想過自己的身世會如此複雜，她一直以為自己只是華長生的女兒，是這個小醫館的主人的女兒。

“爹爹，那那我母親她”華若曦的聲音顫抖，她無法想象自己的母親會是什麼樣的人物，又為何要離開她。

華長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他深吸一口氣，彷彿在給自己打氣，“你母親，她是我們苗疆的王后，是苗疆人民心中的神女。當年，苗疆王室內部發生叛亂，你外祖父為了保護你母親，將她秘密送出了王城。”

“但是意外總是不期而至，我接到你母親難產的訊息時，已經晚了一步。我趕到時，你母親抓著我的手求我帶著你離開苗疆。”

“你是當年先王的嫡長女，是神女的血脈，你的存在對那些叛亂者來說，就是最大的威脅。我帶著你逃到了中原，希望你能過上平靜的生活，遠離那些權力的爭鬥。”

華若曦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從幼時她便知道自己是被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