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腳步一頓,下意識收回來。
現在逃還來得及嗎,也沒人告訴他大皇子也來詩會啊。
他要是知道沈秋也在這,他今天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會踏進尚書府半步。
沈秋抬頭看見僵在門邊的林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向他招了招手,“林軒,沒想到你也對詩詞有興趣,快進來吧。”
他的聲音在大廳中迴盪,引來了眾人好奇的目光。林軒硬著頭皮走進去,心裡暗自叫苦,這下恐怕是躲不過去了。
他走到沈秋面前,微微行禮,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見過大皇子,沒想到在這裡遇見您,真是意外之喜。”
沈墨與沈秋是死對頭,雖無人知道林軒是沈墨的人,林軒也儘量躲著沈秋的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今日在尚書府的相遇,讓他深感尷尬,也讓他意識到,京城的局勢遠比他想象的更為複雜。
沈秋的目光在林軒身上停留片刻,那眼神中既有審視,又有幾分欣賞,“林軒,我聽說你才情出眾,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不過,你我同在京城,日後恐怕會有不少交集,不必如此拘束。”
林軒心中一凜,想起幾月前京城流傳自從香妃和淮陽王倒臺後,大皇子性子大變,行事作風也越發難以捉摸。他連忙應道:“多謝大皇子指點,林軒日後定會注意分寸。”
沈秋輕輕一笑,目光掃過在場的賓客,“今日詩會,我期待能聽到你的佳作。聽說你對詩詞的見解獨特,或許能給我帶來一些新的靈感。”
“大皇子過獎了,林軒才疏學淺,若有不當之處,還望海涵。忽然想起家中有事,林軒就先告退,待下次有機會,再向大皇子請教。”他微微欠身,準備找個藉口離開。
沈秋朝身側的宮人使了眼色,宮人立刻會意,上前一步,對林軒恭敬地說道:“大皇子請你留下來,今日的詩會你若提前離去,豈不是讓大家掃興?”
林軒心中暗自叫苦,他知道現在沈秋有意留下他,若是一味堅持離開,反而會引起他人懷疑。
無奈之下,他只能硬著頭皮答道:“既然大皇子如此盛情,林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只是希望不要因為我,影響了大家的興致。”
“來,到本宮身邊坐下,此座特意為你留的。”沈秋起身,示意林軒坐在他身旁的位置,那位置顯眼而尊貴,顯然他有意要給林軒一個面子。
這個面子他寧可不要了。
林軒表面上還是恭敬地謝過,緩緩坐了下來,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
周圍的賓客看到這一幕,紛紛投來驚訝和好奇的目光。林軒在京城雖然有些名氣,但畢竟出身有汙點,能得大皇子如此看重,實屬罕見。
莫不是想要將林軒收入麾下,作為親信?
大皇子如今風頭正勁,身邊不乏才子佳人,但能讓他親自示好的,恐怕還真是寥寥無幾。
詩會開始,各位賓客紛紛獻上自己的作品,或豪放或婉約,各具特色。林軒雖然才情出眾,但此時的他卻無心欣賞,只盼著能儘早結束這場尷尬的聚會。他一邊應和著周圍人的讚歎,一邊在心中構思著脫身之計。
沈秋的目光始終未曾離開過他,那眼神中的深意讓人捉摸不透。
輪到林軒獻詩,他略一沉吟,出口成章,一首《秋思》脫口而出,詩意深邃,意境悠遠,引得滿堂喝彩。
詩中的秋意盎然,又暗含著淡淡的憂鬱,彷彿將人帶入了一幅秋色畫卷之中。
“秋風起,黃葉飄,思緒如波濤。
月掛天邊,霜滿地,何處是歸巢?
千里江山,一卷畫圖,誰人共醉倒?
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此情可待成追憶。”
詩罷,林軒微微躬身,詩也做完了,過場走地差不多了,轉身對作為東道主的戶部尚書兒子低聲幾句,便準備起身告辭。
沈秋卻在此刻出聲道:“林軒,你這首詩意境深遠,讓人回味無窮。不過,本宮有一疑問,你詩中的‘誰人共醉倒’,可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林軒暗道不好,他這首詩是即興之作,未曾想太多,卻被沈秋抓住了字
眼。“大皇子慧眼如炬,此句確有深意,是林軒一時感慨,無人能共享這秋日的
寂寥。在下才疏學淺,如有不當之處,還請大皇子指教。”
“好詩應得賞,林軒,你既已道出心中寂寥,何不借此機會尋一知己,共飲佳釀,豈不快哉?”
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