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舒服嗎？”

青鸞一邊輕聲問著，一邊留意著沈墨的神情變化。

沈墨轉眼盯著她不說話，青鸞心中一緊，手上的動作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觸及他的哪根神經。

直到修長的手指輕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迫使她與他對視，沈墨才開口說道：“青鸞，你記住，這裡，我才是主子。”

青鸞心中一顫，連忙點頭稱是，不敢再有半分逾矩。

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神深邃如夜，被捏住的下巴傳來一陣酥麻，青鸞不敢直視沈墨的雙眼，臉頰飛起不自然的緋紅。

沈墨悄然而近，直到他們的距離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看到她的眼瞼低垂，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形成一片柔和的陰影，如同蝴蝶的翅膀，靜謐而神秘。

溫熱的鼻息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帶來一陣微不可聞的香氣，讓他心中不由得一顫。

沈墨忽然想起華若曦的笑容，那是一種淡然如水，卻又明亮如星的笑容。

每次她笑起來，就像是春天的暖陽驅散了寒冬，讓人心頭暖洋洋的。

他記得他們初次相遇，就是在這樣的一個溫暖的午後，陽光灑在她身上，一身白裙邁進闖進他的視線。

那一刻，她彷彿是落入凡間的仙子，純淨而美好。

沈墨的視線在青鸞的睫毛上停留了片刻，然後緩緩上移，對上了她緊張而略帶畏懼的眼神。他微微鬆開手，輕聲說道：“你，很像她。”

青鸞臉色一變，手指死死抓著手帕，幾乎要將那柔軟的布料捏出水來。

她不明白，她像誰，又為何像她。

但她不敢問，只能低著頭，聲音微顫地回應：“謝殿下誇獎，青鸞不敢當。”她永遠都無法成為那個她，她只是青鸞，九皇子身邊的侍女，僅此而已。

“殿下，青鸞知道自己的位置。”

她低垂眼眸，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青鸞會盡心盡力侍奉殿下，但青鸞也希望，殿下能記住，青鸞，是青鸞。”

沈墨明白青鸞的意思，她並不想只做華若曦的影子。他輕嘆一口氣，鬆開了手，讓青鸞從他的束縛中解脫出來。

他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卻無法給予她想要的承諾。

“青鸞，你有你自己的獨特，我不會忘記。”沈墨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歉意，他的疏忽可能已經傷害到了她，“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青鸞卻不這麼想。

沒關係，只要到了那一日，不管九皇子怎麼想，他都會愛上她的。

這個世界傷沒人能拒絕她。

宮道上。

“夫君！夫君你走慢一點！”紅兒手提著衣裙，氣喘吁吁地追趕著前面的男子。

林軒步伐矯健，好似變了一個人，他的背影在夕陽下高大堅定，彷彿剛剛的決絕並未影響他半分。

紅兒不明白，為何夫君會對九皇子如此生氣，甚至不惜摔碎那象徵著他們兄弟情深的玉佩。

“夫君，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紅兒追上林軒，拉住他的手臂，眼中滿是焦急和不解。

林軒停下腳步，看著手中的碎片，怒氣衝衝摔開她。

紅兒被粗魯的動作驚嚇了一跳，碎片在空中劃過一道悽美的弧線，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四分五裂。

她看著林軒，眼中充滿了不解。她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主，不顧路過的宮人和侍衛，大聲地質問道：“你告訴我，九皇子做了什麼，讓你如此憤怒？”

他好好的，突然就像一隻迷路的鵝，橫衝直撞，讓人摸不著頭腦。

是不是早上出門的時候，腦袋不小心撞到門框上了？這要是被門夾傻了能做出這樣的舉動，她非得找那扇門算賬不可。

紅兒拉著林軒的手就要往回走，“走，你去給九皇子賠不是，說清楚，我陪你一起去！”

林軒卻甩開了她的手，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她從未見過的冷酷，“你不懂，這關乎的不僅僅是他我兄弟間的恩怨，而是整個林家的未來。”

紅兒：“？”

第一次從林軒的嘴裡崩出這樣嚴肅而沉重的話，讓紅兒瞬間愣住了。

林家的未來？這與她認知中的林軒，那個總是笑嘻嘻，無拘無束的少年，似乎相差甚遠。

“林軒你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紅兒的話脫口而出，但隨即意識到不妥，連忙改口，“我是說，你平時不是這樣的，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