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指尖,連忙低下頭離開了這裡。
[你近距離觀察了陽光,心生懼意。]
夢子只是看了一眼門口匆匆逃走的npc,便把目光落在信件上。
[你收到了來自【藤原雪鵺】的信]
雪鵺寄來了一張新的樂譜。
出身藤原的貴族子弟,在信裡的措辭也十分文雅,大意是說‘鶴谷家一切安好’、‘青色的彼岸花還沒有下落’、‘希望夢子不要憂慮’之類的事。
夢子把笛子從盒子裡取出,獨自坐在廊下。
五條知一直很忙。
夢子可以藏在他身邊的箱子裡避開陽光,或者夜晚一起出門;但是更多時候,任務緊急一些或者需要保密的話,夢子就只能一個人待在五條家。
雖然很喜歡五條老師,不過……
[你獨自吹笛兩日,【音律】+13]
她放下吹到厭倦的笛子,對著腳邊的一朵桔梗發了會兒呆。
“老師。”
夢子說,
“我想出門了。”
一直待在這裡也會無聊的啊。
五條知的動作一頓。
這短短的一瞬間並沒有令他露出什麼破綻,只是扯下咒靈的頭時,飛濺的血液噴了同僚一臉。
同僚:“……”
陰陽師抹了把臉,隱忍道:“五條大人,能否剋制一點……!”
自動隔絕了血液、身上依然乾乾淨淨的五條知隨手扔掉咒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等一下。”
賀茂立刻面色一凝,安靜下來。
怎麼回事,難道還有問題嗎?
五條知單手結印,雙目微閉,以賀茂的知識判斷,似乎是一個視界牽引之術。
咒術的時間持續的並不長。
直到白髮青年結束了結印,陰陽師才開口:
“有什麼不對嗎?”
然而五條知卻“嗯?”了一聲,一副才發現這裡還有人的樣子:“已經完事了,你怎麼還在這。”
“?”賀茂:“你方才在做什麼?”
“哦……我在看心愛的弟子。”五條知語調輕鬆地說。
沒等同僚意識到這句話代表了什麼,五條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賀茂君還沒走,那邊的任務也交給你吧?我就不去了。”
“呃?”陰陽師整個人都愣了,“你要去何處?”
這樣的深夜,除了殺咒靈,五條知還有什麼要做的嗎?
“夢子覺得無聊了。”
在他迷茫的視線中,白髮青年若無其事地往眼睛上纏著繃帶,“不快點回去不行呢。”
“哈???”
賀茂表情都空白了一瞬。
因為監管的鬼覺得無聊了就要回去、不,等等……
五條為什麼會知道鶴谷夢子的狀態呢?
賀茂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鶴谷夢子是被六眼監管在五條家中的。那裡的每一處咒術媒介,都在五條知的掌控中。
他知道五條常常以箱匣將鬼姬帶於身旁,但就連不在身邊的時候,也要用咒術觀察對方麼……?
以至於連夢姬的心情都想要時刻知曉。
此時賀茂再看六眼,對方嘴角含著笑,卻讓他莫名有點心驚肉跳的。
……
五條知知道自己在對待夢子的事上,行動很有些隨心所欲。
他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作為監管者的生活持續著,直到偶爾說上兩句話的同僚委婉地問:
“您是否太過親近夢姬了?”
咦。
這就超出普通人的接受範疇了嗎?
可是還總是覺得不夠……
而且,夢子明明也很喜歡。
五條知陷入沉思,走向庭院的腳步完全沒有放慢的意思。
隱藏著諸多咒符和封印的院子裡,依然是雜草和野花瘋長的樣子,夢子就坐在廊下,擦拭著有些舊了的笛子。
“夢子。”
五條知無聲無息地湊近,在她身邊彎下腰。“我回來了。這次晚了一點,作為賠禮,老師的脖子可以隨便咬哦?”
他已經做好了被撲上來吸血的準備。
這樣的事情已經經歷過很多次了。
幾日沒有進食的夢子卻搖了搖頭,沒有撲上來:“沒關係。上次的血很多,還可以堅持很久。”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