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陸焱果斷拒絕。走出幾步又返回來,陶甜甜以為他改變主意,正高興著就聽對方道,“我家婉婉喜靜,沒事……不管有事沒事都不要去打擾她。”
陶甜甜臉唰的一下變紅,低頭道,“我……我沒那意思,我是真心想為……”正鼓足勇氣抬頭,哪知人已經不見了,瞬間泫然欲泣。
蘇婉眸光微閃,淡淡道,“沒人懷疑你的真心,是我覺得自己不能勝任。我雖學醫多年,但看病的次數有限,還需積累經驗,故而不能應你。”
陶甜甜一陣窘迫,臉忽青忽白,手足無措地看向蘇婉。陶月月見狀很是不滿,“經驗確實需要積累,但天賦才是最重要。我妹恰巧佔了後者,不然也不會短短數月就能治病。大夥若覺得哪難受,大可找我妹瞧瞧,就衝你們跟蘇……霞一個村的,絕對給你們便宜。”
……這人莫不是有病?大夥聽得都替她尷尬,學了幾個月也敢班門弄斧,是欺他們人窮看不起病?他們就是再窮,也不會貪圖這份便宜要了自己命!大夥懶得跟她計較,免得破壞喜宴的氣氛。他們是過來祝賀的,可不是來搗亂的。
說來這陶家小一輩還真難纏,以後蘇霞嫁過去指不定過什麼日子了。但轉念一想那丫頭也不是個善茬,誰欺負誰還真說不上。
蘇二姑早不耐陶家人,能憋著不罵屬實不易,“趕緊把桌上的水果吃完,要撤盤上席了。”
桌上哪還有啥水果?不過是不想和那丫頭爭辯罷了。大夥樂呵地配合蘇二姑把盤子裡剩下的瓜子分了。
陶月月見沒人搭理地,頓時有種被輕視的感覺,正想鬧就見她小媽好巧不巧地看過來,當即不敢胡亂開口。主桌就在不遠處,剛動靜那麼大……陶月月冒了一身冷汗,不停拿手絹擦臉,得想個法子……糊弄過去。
陶月月都不鬧了,陶甜甜更不可能。真正席面上來反倒吃得相安無事,就連新郎新娘進酒也少有人捉弄的,可算讓蘇婉幾個輕鬆不少。
喜宴結束後,親戚們各自回家。新郎新娘被打發去新房休息,蘇霞帶著小孩子們出去玩,大夥這才得了空跟陶家人說說話。
蘇霞定的陶家四房的孩子,陶勇。陶勇爸爸上面還有三個哥哥,兩個姐姐,他是最小的。陶家家庭情況跟蘇家有些相似,父母走的早,家裡老大當家,不過在兄弟們成親之後並未分出去,而是一起過。陶家大伯掌握著家裡的一切事務,不僅在經濟上有分配的權利,小一輩的嫁娶都需經他的同意。
按理以當前的現狀兄弟間很容易起私心,但這些年陶家幾乎沒有傳出過什麼不和的事,對外永遠都擰成一股繩,十分的團結。看得人羨慕不已。
陶四夫婦能在陶勇的婚事上有一定的話語權,不僅因為陶勇是他們的獨苗,而且是整個陶家唯二的男丁。若陶家大伯沒兒子,那陶勇就是繼承人,定然又是另一番光景。然陶家大伯不僅有兒子,據說還非常優秀,上面剛鬆動就積累不少家業,想來徹底放開後也定不會差。
如此,陶四夫婦在選擇給兒子婚配上考慮的因素就比較多。畢竟他們未來要倚仗這位年輕的當家人。陶勇既不需要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也不需要妻子足夠的聰明。但想在陶家長久生活,卻也不能太老實,畢竟他們家出了名的心眼多。
如此,蘇霞反倒最合適。聰明有,不過是小聰明,人不算老實,但多數情況有賊心沒賊膽,大事大非上能被壓得住,這就夠。
蘇民安排好外面的活,在回屋的路上又重複了遍一早陸焱給他分析的,心裡立刻有了底氣。
陶勇媽自進屋臉色就不愉快,人還算相對客氣,當然所謂的客氣是沒在喜宴上吵嚷起來。這會兒沒外人,她自是不憋著,直接興師問罪,“原來你們住的不遠呀,我當是因為路遠才沒法來參加訂婚宴的。”訂婚宴那口氣憋得她委實難受,定要問個清楚。
“確實不遠,我和四哥就住隔壁村,十幾分鐘的路程。二哥跟三哥更是一個村的,只有大哥遠些,不過坐班車兩個多小時就到了。但我三哥硬是沒通知我們,自己悄悄關起門把事給辦了。”
“……”陶勇媽見慣陶家兄弟間的相互維護,突然瞧見蘇家兄妹說拆臺就拆臺,一點都不含糊,竟不知該如何繼續。
蘇民臉色難開,承認自己的錯比打他一頓還難受。但陸焱說了,若不這麼幹,蘇霞的婚事怕是要吹了。這可不行,蘇軍已經娶了一個窮光蛋,蘇霞再嫁個窮光蛋,那他的臉還往哪擱!絕對不成!
“這事兒是我不對,沒通知到他們。”蘇民看了眼陶四夫婦的臉,沒找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