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這一手無中生有,無理取鬧的技能不知演變多少次,那叫一個爐火純青,結果不用猜,老三當即暴起當著老太太的面把媳婦錘了一頓。最可恨的是,老太太還不讓人攔著,兒子們各個是大孝子,冷眼旁觀,媳婦們想拉,老太太轉頭挑唆其他兒子摩拳擦掌。
她當時心拔涼拔涼的,總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回屋她就收拾蘇強,他要敢聽老太太的對她動手,他立馬就不跟他過了。好在蘇強到底心軟手善,沒聽她媽的。不過也昧了她300塊錢。
當年結婚,她彩禮要了一臺縫紉機。當時因為不好買,就給她摺合了成現錢。好嘛,結婚前一天才到她手裡,還沒捂熱,婚後第一天就被他誆走,說什麼縫紉機有眉目了,直到他們搬到這兒也沒見著,她家現在用的還是她爹給買的。
她們幾個妯娌坐一起拉話,三句離不開老太太。她嫁進來的遲,切身體會的少,幾個嫂嫂話匣子一開啟,那真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就連大嫂這個常年在縣裡教書的都滿是意見。沒法,老太太一沒錢,就找老大要。
有言在先,老大幫家裡幹不了活,就得出錢。教書這種體面活在老太太眼裡根本不值一提,不然她也不會哭著不讓蘇強復讀。
對於蘇婉,她們這些當嫂子的其實沒多大意見的。蘇婉這人獨,你不犯我,我也不興搭理你。偶爾心情好看老太太作的厲害,還會橫老太太兩句。蘇婉的蠻橫是對著外人的,而老太太的蠻橫卻是對著家人的。
所以,蘇婉的惡傳遍十里八鄉,而老太太的惡卻只家裡人知道。所以,她們其實很不一樣。
蘇強等了半天,發現他媳婦忙自己的壓根就不準備搭理他,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這邊陸焱很快把人哄好,蘇婉有些不好意思,“真不耽誤事兒?”
“不耽誤。”陸焱說著把頭上的草帽給蘇婉戴頭上。哪知她頭小,啪嗒一下,帽簷直接搭拉到鼻樑上,眼前一面漆黑,人也不鬧,乖乖地等著陸焱給她取下來。
陸焱心軟乎乎的,急忙取下給她整理頭髮。蘇婉拿過他手上的草帽,左右看了幾眼,“是有點大。”不過很有趣。她趁陸焱不注意,立刻又帶頭上。
陸焱手一頓,無奈道,“太大了。”
“不大。”蘇婉把帽簷往高抬了抬,露出一雙靈動的眸子,後腦勺包裹得緊緊的,然後把帽繩繫到下巴底下,“這樣不就行了?”
“嗯,很好。”
一聽就違心話。蘇婉悄悄笑了笑,握緊木掀,“接下來怎麼做?”時間有限,她可得好好學。
“前腿彎曲,後腿繃緊。剷起麥子,右手往上舉,”陸焱上前手把手教蘇婉,“左手往前送,朝空中揚!”
緊接著蘇婉雙肩一抖,輕巧地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她本能地又想跑,哪知陸焱堵住去路,得,等著吧。拋上去的一木鍁糧食,在半空中自上而下,藉助風力巧妙地分散開。
金黃色麥粒如精靈般調皮地落下,麥糠則在微風的吹拂下晃晃悠悠地飄向遠處。
:()年代空間:病弱美人被迫鹹魚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