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點裡的人聽到尚懷宇的叫聲跑出來,看到的就是尚懷宇趴在花忍冬腳前一動不動。
裴越大喝一聲,“你對他做了什麼?”
花忍冬像才反應過來,驚叫一聲跳開,大聲道:“大家都看到了,他自己滾下來的,和我沒關係。”
正在詛咒尚懷宇直接摔死的村民,也在裴越的喝問聲中回過神,七嘴八舌地給花忍冬證明,“對,你在坡下了,他是從坡上面滾下來的,怪不到你。”
“那也怪不到咱們,咱們也都在坡下了。”
“對對,要怪就怪他自己,這麼大人了還不會好好走道,摔死了也是爹媽沒教好。”
裴越卻怎麼都不信尚懷宇是自己摔下去的,“你們別想狡辯,我就不信,好好的他會自己摔下去?肯定是有人推的他,不承認是不?等我報了警,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說著,裴越就從坡上往下走,誰知才走了兩步,腳下突然就是一絆,人就往前滾了下來。
哪怕是及時用手護住頭,摔到坡下也是頭破血流,渾身是傷。
村民們的驚呼也隨著他的滾落,從最開始的‘啊?’到後來的‘啊……’又到最後落地時的‘啊!’
也有眼尖的村民看到絆倒他的是地上冒出來的一段樹根,驚的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不小心就把老天有眼給喊出來。
裴越因為護住了頭,傷的沒有尚懷宇重,可緩了好一會兒還是腦袋懵懵,給不出任何反應。
有村民對坐在地上的裴越道:“我就說他是自己滾下來的,非得自己摔一回才信?咋地?說話啊,是不是自己摔下來的?”
裴越人傻傻的,被旁邊的知青推了兩下,突然從地上竄起來,嘴裡大喊著:“有鬼!有鬼啊!”轉身就朝著村外跑去。
有村民在身後大聲喊:“哎哎,怎麼跑了?這人還在地上躺著呢?你管是不管?”裴越卻像是聽不見似的,一會兒就跑得不見人影。
和尚懷宇臭味相投的裴越扔下他跑了,村民和知青點的人都不知該拿尚懷宇怎麼辦。最後還是怕鬧出人命的村民去衛生所喊了項明輝過來給他包紮,反正他也是知青點的人,出啥事也怪不到村民頭上。
項明輝的醫術也就是在公社裡培訓過的那三腳貓本事,連半吊子都算不上。
看尚懷宇頭上老大一個洞,別說是治了,連給簡單包紮一下都不敢,看了一眼就讓知青點找人把他送市裡醫院,然後就跑到路邊,扶著大樹哇哇地吐了起來。
這回知青點的人也怕了,尤其是和尚懷宇臭味相投的那幾個,趕緊跑去大部隊找牛車過來。
週三爺剛從市裡拉了糧種回來,沒等卸完車,又接了這麼個任務。
老爺子一把年紀了,就算身子骨再硬朗,也熬不住一整天趕車的辛苦,最後還是周來福趕著牛車過來的。
當看到尚懷宇還不停冒血的腦袋,周來福也緊皺著眉,“小項,你就不能給他包紮一下?好歹是把血止了,要不這麼流下去,等到了市裡,血都得流乾了。”
剛吐完的項明輝只能拖拖拉拉地過來給尚懷宇止血,可他那生疏的手法,一看就是啥也不會,最後還是知青點裡有人在尚懷宇的頭上狠狠地按了一把草木灰,才勉強算是把血止住了。
出了這樣的事,周來福晚上肯定是趕不回來了,同去的還有項明輝和知青點的幾個人,至於會計就不用跟著了,反正尚懷宇家那麼有錢,哪用得著村裡給墊付醫藥費?
出了這種事,花忍冬寫板報時,圍著的村民談論的話題都變了。
“你說是不是真有鬼纏上他們了?”
“你別瞎說,哪來的鬼?我看是他們心裡有鬼才是。”
“那你說為啥出事的都是他們?總不會是他們自己倒黴吧?”
“唉?你們還記得不?解放前有個傳說,說咱村後山是有山神的,你們說會不會是山神爺爺看不得他們禍害村裡人,降下的神罰?”
“這話可不興亂說,你不怕被當牛鬼蛇神抓起來?”
“我怕啥?我就和你們說了,都是一個村的,你們還能去外面檢舉我?”
“那肯定不能,不過你說的山神,我也聽說過,說是當年有一隊鬼子進山後就沒出來,村裡就一直說他們是被山神爺爺給收了,難道那件事是真的?”
“當年那事真不真不知道,都是那麼傳的。但這回我是信了,要不為啥才幾天,他們都出兩回事了?”
花忍冬小時候的記憶裡好像也聽過山神爺爺的傳說,聽村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