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真要去府城啊?”陳大河苦著臉問道。
“嗯,我想去看看那邊木炭的價格,要是行情好的話,回來就讓大哥二哥跟咱們一起幹,到時候把咱家的木炭賣到府城去。”
陳翠一邊收拾手裡的包袱,一邊回答陳大河的問題。
“那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啊!”陳大河伸直了脖子,衝著陳翠說道。
“我不是說了麼,幾個孩子在家我不放心,今年比往年都要冷,正是賣炭的好時候,燒炭的事可不能停,家裡離不了你,你得留在家裡坐鎮,”
陳翠這時將包袱打好結,放在了一邊,見陳大河依然一臉倔強,就轉身苦口婆心的勸道:“大河,這些日子咱們去縣城賣炭你也看到了,我一個人根本沒問題的,更何況,這次是跟著山貨店送貨的隊伍一起去的,又不是我孤身上路,不會有什麼事,我擔心的反而是家裡,你在家我才能放心。”
陳大河低頭不語。
這一個多月來,他們一共進城賣了七次炭,得了四十兩銀子。
擱在從前,一個多月掙四十兩,這是陳大河做夢也不敢想的事。
他以前辛苦一年,最多也就掙個二兩銀,就算是他爹,辛勞了一輩子,存的錢恐怕也沒有這麼多,可姐姐用了一個多月就做到了。
他知道,姐姐如今變得很能幹,行事利索果決不說,出門在外也一點都不帶怵的。
反倒是他,回回跟著去縣城都像個擺設,只能幹些搬搬抬抬的活,但凡需要出面洽談的事都是姐姐去做。
儘管他知道姐姐如今很厲害,可前幾天她說要跟著山貨店送貨的隊伍一起去府城的時候,他還是很擔心。
陳大河也在懊悔,恨自己為什麼就不夠聰明,沒長那塊腦子,要是他說話辦事行的話,就可以由他去府城,就不用姐姐一個人大冷天的跑一趟了。
陳翠這邊剛把陳大河勸好,長平三兄弟就又一個個的垮著臉來了。
很顯然的,幾個孩子都不希望她去府城,對於一年連縣城都難得去一次的孩子來說,府城更加神秘而遙遠,有許多未知的風險。
“你們應該知道的,當初娘生妹妹的時候差點過不來,多虧了你姥爺拿來的人參救了我們娘倆的命,那根人參值十幾兩銀子,可你姥爺用到我身上,你幾個舅舅都同意了,這事雖然過去了,但是在我記在心裡,娘永遠記著你姥姥姥爺和舅舅的恩情,想帶著他們一起掙錢,讓你姥爺家的日子也好起來。”
陳翠一番話讓三個孩子又想起了當初他們家面臨的慘狀,頓時都淚眼漣漣。
他們都不敢想象,要是當初娘生妹妹的時候沒挺過來,爹又出意外走了,那他們幾個成了沒爹沒孃的孩子之後日子該怎麼過。
“而且,你們覺得這燒炭的法子咱家能一直保密下去麼?”陳翠問道。
長平思索了一下,搖搖頭。
這個燒炭的法子其實不難,要是有人看到了後院的炭堆,回去稍一琢磨,說不定就能自己摸索出來。
最近因為他們家隔幾天就要去縣城一趟,雖然都是天不亮就出發,可回來的時候是白天,免不了會碰到村裡人,已經有人好奇的問了,陳翠要麼不回答,要麼含糊過去。
可這樣也不是長久的法子。
他們家雖然偏僻,可總還在村裡,不可能永遠避開村裡人,要不是他們家是孝期,還沒出百日熱孝,估計就該有人上門來探問了。
燒炭的事不可能永遠保密,萬一哪天不小心被人撞見,學了去,這個掙錢的法子就不再是他們家獨有的秘密。
既然無法一直保密,那就要趁著這法子被別人學到之前,用它儘可能的多賺點錢。
而要想多賣錢,就必須擴大生產,但是他們家的人就這麼幾個,只有兩個成年人,其餘三個都是孩子,再怎麼拼命幹,也沒法有更多的出產了。
還有一點就是,經過這幾次送貨,陳翠已經從楚老闆的態度裡看了出來,每五天送一千四百斤,已經差不多到了他們店的銷售極限。
他們就算能生產出更多的木炭,一時之間市場也消化不了這麼多。
所以,不管從哪個方面講,她都必須想法子開拓市場,擴大生產,而府城之行也就必不可少。
陳翠摸著長平的腦袋,安慰道:“所以啊,咱家得趁著現在多攢點錢,以後就是別人知道了咱的法子,咱家也不怕了,到時候咱們有了本錢,可以幹別的。”
長平點點頭,擦了擦眼淚,“那我們聽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