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翠給張氏買的這套首飾包括了簪子、耳環和兩隻手鐲,是個比較基礎的套件。
這套金飾雖然造型簡單,沒有太多紋飾,可勝在分量大,幾樣加起來足有七兩重,非常的實在。
張氏把東西收起來的時候還在唸叨:“這堆東西,能頂老家的十幾畝地呢,這得多大的福分才能把十幾畝地穿戴在身上。”
陳翠上前拍拍她的手:“娘,您放心吧,您的福氣還在後頭呢,您老人家好好保養身體,等您外孫子考中進士當了官,到時候也讓您跟著風光風光!”
張氏雖然知道閨女是在哄她,可也忍不住咧嘴笑了:“淨瞎胡說,考進士哪有這麼容易的,再說了,長平他們姓劉。”
在老人家的觀念裡,外孫子再親,畢竟跟他們是兩姓人,他所掙到的榮譽也都屬於劉氏宗族,陳家能跟著得點實惠就不錯了,什麼風光不風光的,他們也搭不上邊。
“您可別這麼說,日後您享福的時候還在後頭呢,眼下您跟我爹最重要的是保重身體,注意飲食,還有這五禽戲也跟著我們練起來。”
陳山根之所以會有心腦血管的的風險,跟日常的飲食關係很大,這幾年家裡日子好了,陳大海為了孝敬老人,經常割肉買魚的,吃的太油膩了,運動量也跟不上,所以才會這樣。
飲食清淡一些,多吃蔬菜瘦肉和蛋白質,加上適量的鍛鍊,可以改善這一問題。
上了年紀的人就沒有不怕死的,儘管陳山根和張氏一開始覺得五禽戲怪模怪樣的,但是聽說是大夫傳授的招式,對身體很有好處,能延年益壽,就也笨拙的跟著學了起來。
天之後,他們就能練的有模有樣了,而且確實覺得身子骨好像輕便了一些,不由的對這個更是熱心,每天都要打上兩遍。
長平成了秀才,就能進入府學讀書,雖然離家也不遠,可這樣就不能跟兩個弟弟同進同出了。
雖然他有些不捨,但還是毅然的進入了府學就讀,畢竟,整個府學的學子都是秀才,所有人都在為了鄉試努力,這樣的情況下,對他的學業更有利。
長安和長富兩個人對此十分羨慕,決意兩年後他們也要像大哥一樣,考中秀才,進府學就讀。
陳家老兩口在閨女家住著,看著三個外孫每天讀書這麼用功,就連外孫女小小的年紀都認識不少字,還天天寫作業,不由的感嘆,這劉家,看來馬上就要改換門庭了。
他們想到自家的幾個孫子,除了大河家的鎖柱和拴柱,其他人對於讀書一點靈性也沒有,也可能是年紀大了,讀不進去了。
陳家二老不由下定決心,他們重孫子這一代,說啥也要從小就往學堂裡送,能讀到啥樣不管,總之要先認字再說。
陳翠覺得,父母和兒女都在身邊,每天充實又簡單,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好了。
陳翠一直想找個能讓女孩就讀的學校,讓歲歲進去學習,聽張若梅說,京城和江南就有這種女子學堂,可惜這隴南府終歸是太保守,竟沒有這種地方。
她退而求其次,想找個能上門教學的女先生,可惜也一直沒打聽到。
西北本就是偏遠之地,男子識字進學的機會尚且不多,更不要說是女子了。
能有機會認字讀書的女子,都是家中富庶有身份的,根本不會做這教書先生的行當。
因此,歲歲的文化課只能一直由陳翠教著,反正她如今最多隻去工坊待一個時辰,其他時間都是自由的,可以用來教孩子,三個哥哥有空的時候也會指點她一番。
不過,這麼長久下去終究不是辦法,陳翠自己的學識有限,讀書的目的只是為了認字,以實用為主,書上的很多典故和包含的韻味都無法向她傳達和解說,有時候她自己都覺得講解的乾巴。
幸好歲歲年紀還不算大,每天的學習任務也不算重,最多大半個時辰就結束了授課,加上完成作業的時間,也要不了一個時辰,不耽誤她每天吃和玩。
不過,按照現在年齡的演算法,歲歲也是七歲的大姑娘了,像是針線廚藝什麼的也要學起來,陳翠自己的針線活不怎麼樣,只會做簡單的衣服,針腳也粗疏,只能讓徐大貴的老婆丁氏教她。
她跟著丁氏學了兩個多月,已經學會了縫補衣服,雖然針腳粗陋,就這張氏還一個勁的誇她外孫女聰明,說比她娘小時候強,讓陳翠有些哭笑不得。
至於廚藝,現在讓她學還太早,只是先學會了生火燒水煮粥,還有就是和麵這些,教的時候也不緊迫,跟玩差不多,因此她學的還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