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張紅娟就開始了在家裡的教學生涯,她跟歲歲一個教,一個學,每天忙的不亦樂乎。
“不管是什麼功夫,都是從扎馬步開始練起的,哪怕你只是想強身健體,也要從頭學起,穩紮穩打的練好基礎,這樣才能真正打磨身體。”
新晉教師張紅娟認真的對自己的“小徒弟”說道。
歲歲練習扎馬步練了半個時辰正在休息,雖然已經是秋天,可她額頭上的汗卻已經是密密麻麻。
她此時擦了一把汗,喝了一口溫水才騰出功夫回話:“我知道,就跟我當初練字一樣,現在不吃苦,以後啥也別想練不出來,我不是一時興起,對此心裡早有準備。”
張紅娟讚許的點點頭,有這個態度就行。
雖然小姑子年紀有些大了,可她筋骨挺好,而且又不是想練成武林高手行走江湖,只是強身健體防身而已,只要肯下功夫,年的時間還是能練出來的。
陳翠在院門口含笑望著這一幕,沒有出聲,又悄悄的退走了。
她最近在忙著辦女學的事情,如今已經買好了地,正籌劃著建校舍,只是蓋房子什麼的都是小事,只要銀錢充足,房子完成只是時間的問題,讓她發愁的是女學夫子的人選。
傳統意義上的女學多半是教授琴棋書畫這些大家閨秀所掌握的技藝,面向的是出身良好,家資富裕的姑娘,為的是讓她們贏得更好的名聲,能在婚嫁市場更受歡迎,將來的親事更上一層樓。
可她要辦的女學不是這種,而是面向更多的平民家的女孩,教授的是謀生的技能,讓平民女子能獲得更多謀生的本事,將來能擁有更多的話語權。
目前她計劃先教授一部分基礎的文字和算術知識,然後再根據各人選擇,劃分為裁剪刺繡、醫學、還有算學、這些適合女孩子的專業,讓她們深入學習。
目前醫學方面的先生人選已經找好了,由醫館的三個女大夫和秦若芷輪流擔任,裁剪刺繡這些也從有差不多的人選,只差最後確定了,只有算學這話方面,不大容易找人。
擅長算學的,得是讀書人,男子中這樣的都不多,更別提是女人了。
就算是有,那些女子也多半是在深宅大院,輕易不會到這種地方教授平民女子。
就在陳翠一邊關注女學進度,一邊為算學先生髮愁的時候,鄒先生卻主動找上了門,跟她說想去女學做算學先生。
鄒先生來京城好幾年了,不知是不是受京城開放風氣的影響,或者是因為跟歲歲相處的時間變長,現在她的性子也舒朗了許多,比在隴南時狀態要好。
“歲歲這孩子今要我手把手教的地方不多,空出來的時間也是閒著,不如再在您手下謀一份差事,不知您意下如何?”
鄒先生言笑晏晏。
話雖如此,陳翠卻知道鄒先生是想幫自己一把,想為女學盡一份力。
“歲歲這些年蒙您教導,才有如今的模樣,如今卻又要您操另一份心,真是感激不盡。”
陳翠向鄒先生深深施了一禮。
“別這麼說,您一心籌謀女學,為女子謀福利,您這才是高義,我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
鄒先生連忙謙讓,將陳翠扶住。
兩人攜手看向對方,不由相視一笑。
張紅娟得知婆婆要籌建女學的訊息,自告奮勇的要去當武師傅。
可在陳翠的計劃中,並沒有教授這些女孩武藝的想法。
窮文富武,這句話不是光說說而已。
封建社會,想改變本身的階層,向上攀登,途徑有兩種,習文或練武。
大部分人覺得讀書花錢,豈不知學武的耗費更大。
讀書的話,成本不外乎是書本筆墨紙硯這些,富裕些的農戶擠一擠,這個錢還是能拿的出來的。
而且識字的收益見效快,就算無力科舉,可上過兩年學,識得幾個字,就能在鋪子裡找個差事做,給家裡帶來更高的收入。
但習武不同,想要在這一方面有所成就,不止要請專業的武師教學,還需要持續不斷地補充充足的營養,這些都花費很大。
而且,練武是項長期的投入,三兩年根本見不到什麼成效,十年八年出不了師的也大有人在,想要靠著學武晉身,非得長期研習不可。
而陳翠開辦女校的目的是給那些處於底層的女孩子尋找更多的出路,她們根本不可能有這個能力來學武,這些對她們來說也不實用。
“娘,您誤會了,我不是要教他們學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