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絞盡腦汁,楊帆也沒想到解救盧象升的辦法,就因為他是楊武陵的兒子,盧象升肯定不會接受他的建議。
“小的張阿炳,是您的傳令兵,監軍大人,請用餐。”
這時一個青年軍士端著鹹菜稀粥,緩緩而來,是盧象觀專門給楊帆配的傳令兵。
楊帆望著鹹菜稀粥,非常納悶,自己當了監軍,可這伙食怎麼如此寒酸,即便沒有四菜一湯,也不至於鹹菜稀粥吧!
記得前兩天還大魚大肉呢,這怎麼當官了伙食的標準反而下降了,楊帆搓了搓手甚是鬱悶,指著眼前的鹹菜稀粥不解地問道:“我就吃這個?”
楊帆脫口而出,張阿炳聞言一愣,也有些不解,心說自己要是能吃一頓鹹菜稀粥那該多好啊!
“大人,請慢用。”
張阿炳就是個跑腿的傳令兵,平時也就跑跑腿,只是在楊帆用餐時客串一下生活助理,在這裡根本沒有話語權,上頭怎麼安排,他就怎麼做,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再說這伙食也不錯啊!最起碼軍官還有鹹菜稀粥吃,而他們這些大頭兵連草根都要斷供了。
“回大人,這飯菜已經很好了。”
張阿炳也是數日糧米未進,望著桌上的鹹菜稀粥早就垂涎三尺了。
楊帆也看出了張阿炳眼神中的渴望,這張阿炳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在楊帆那個時代,他張阿炳就是個孩子,可在這亂世之中,任何人都沒得選擇。
張阿炳嚥著口水,眼睛放光,畢竟他還只是個孩子,楊帆表示理解。
“我看這粥還是給你吃吧!”
楊帆把稀粥端了過來,張阿炳聞言撲通一聲跪倒在楊帆面前,那聲音很是清脆,也很刺耳,張阿炳本就身體單薄,這一跪真怕他把自己弄成高位截癱。
楊帆瞪大眼珠,不知所措,這是什麼情況,張阿炳又趕忙拱手磕頭道:“對不起,監軍大人,不要趕小的走,我會做好您的傳令兵。”
楊帆蒙了,他看張阿炳長的又黑又瘦,肯定是長期營養不良所致,他是真心想把稀粥送給張阿炳吃,根本沒有別的意思,這小子這麼敏感嗎?
其實這也不能怪張阿炳,就因為他年紀小,身體弱,讓他上陣殺敵無異於是送人頭,盧象觀這才把他安排到楊帆身邊做傳令兵,也算是可憐他吧!
張阿炳也深知這份工作來之不易,他還以為楊帆說的是反話,真為之前望粥咽口水的舉動懊悔。
楊帆很是動容,沒想到因為自己的無心之舉,竟給別人造成如此壓力,他趕忙扶起張阿炳,把他按在桌前。
“阿炳兄弟,我是真心讓你吃粥。”
說著楊帆坐到張阿炳對面,又揮手讓他儘快享用。
張阿炳又咽了咽口水,甚至還掐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幸福來的太突然,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是真的,他小心翼翼地端起稀粥嘬了一小口,能看出來滿足的表情裡還夾雜著一絲恐懼。
一碗稀粥竟被張阿炳吃出山珍海味的感覺,楊帆覺得不可思議,按說當兵吃糧,應該能實現喝粥自由啊!便好奇地問道:“阿炳兄弟,你們平時都吃些什麼啊!”
“草根,樹皮,還有…”
張阿炳說著說著便戛然而止,粥也不喝了,瞪大眼睛愣愣地看著楊帆,他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遂趕忙閉嘴。
楊帆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草根,啃樹皮,這跟他做流民時有什麼區別,他哪知道現在盧家軍處境艱難,他甚至以為有人從中作梗,比如糧餉被軍需官貪墨了,這是極有可能的,要是真有這事,那他楊帆就管定了,保家衛國的英雄們卻連稀粥都喝不上,這又是何道理。
楊帆憤然起身,怒不可遏,張阿炳也忙著起身。
“監軍大人,我…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看的出來張阿炳很緊張,要知道軍營重地,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這要是怪罪下來,十個腦袋都不夠砍啊!
楊帆臉色由陰為晴,轉身將張阿炳又按回桌前,面帶微笑溫聲道:“阿炳兄弟,你慢慢吃,我出去方便一下,沒我的命令,不許出帳。”
隨後楊帆便轉身離開,直奔伙頭營,他要親自查個水落石出,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在搞鬼。
左思右想,絞盡腦汁,楊帆也沒想到解救盧象升的辦法,就因為他是楊武陵的兒子,盧象升肯定不會接受他的建議。
“小的張阿炳,是您的傳令兵,監軍大人,請用餐。”
這時一個青年軍士端著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