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警官等人決定下,時傾他們還是選擇進入古堡,先將消失的那名女生營救出來。
高達十幾米的大門在身後緩緩合上,沉悶古老的呻吟在四周遊蕩迴響。
遠看城堡巨大威嚴,進入內部時,十幾米的圓形石灰柱和雕刻希臘神話圖案的牆壁,仰頭四望,如處巨獸腹中。
眾人一邊叫著阮玲的名字,一邊沿著長廊開啟左右的房間。屋門大多是處於落鎖狀態,只有少部分能開啟,而這裡面大隻是放些書籍、瓷器或是一些雜物。
長久無人打掃,每樣東西都鋪上幾層厚厚的灰,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乾嘔的黴臭味。
一路尋來,除了幾人的說話聲,再無其他異常。
過了一刻鐘,很快走到盡頭,最後一個房間門上掛著沉重的黃金鎖,緊閉的鎖孔攔住去路。
時傾觀察沉鎖,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帶著人折返。
城堡的窗戶建得很高,即便現在是白天,從外面透進來光線也只是一片片沒有溫度的光塊。加之塵埃散浮,本就微不足道的溫度近乎沒有。
現在正是午時,城堡尚且看得清晰,若是太陽西落,想要在城堡中尋人的難度就增加了。
霍銘坐在壁爐旁邊的褐色沙發上,提議道:
“城堡往上至少還有三層,每一層少說說不下二十個房間,一起尋找浪費時間,不如分頭行動。”
分頭行動必然會發生些奇怪的事。
時傾對此深以為然,但是時間不等人,再三猶豫還是同意。
看一眼手機,已經是下午一點半。
“我和沈度一組,你們三人一組。兩個小時之後,無論有沒有找到人,必須先到這裡集合。注意,遇到無法解決的危險立刻撤退,保護好自己。”
她從自己的揹包中翻出幾張辟邪保命符分給他們。
三人在二樓搜尋,時傾和沈度則繼續繞著旋轉樓梯往上。
“自從進來後,你就一句話都沒說,是在害怕嗎?”時傾隨手推開房門,握著手電筒朝裡面晃了晃。
沈度斜著眼看她,嘴角微勾,“是啊,畢竟是第一次,經驗不足難免害怕,謝姐可要好好保護我。”
“多鍛鍊鍛鍊就好了,諾,你先進去。”時傾將手電筒遞給他,下巴微抬示意。
沈度接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指腹輕輕碰了碰她的指尖,蜻蜓點水般一觸即止。
灼灼目光下,男人寬大的手掌就著她方才拿著的位置,曲指覆蓋她的餘溫。
骨節分明,放慢的動作不像握著手電筒,反倒像是握著她的手。
她的視線過分灼熱,男人不解地輕聲問道:“怎麼了?”
時傾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平靜回答:“沒事,先進去吧。”
沈度晃著手電,白光一一掃過黑暗,嫩黃色的牆壁貼滿大大小小的手繪兒童畫,因發黴潮溼大多褪色,暈成一團團模糊不清的斑塊。
驀地,強光對上一雙烏黑的眼珠,正直勾勾地凝視他們。
時傾心頭一驚,及時捂住滑出的驚呼和尖叫。
“是玩偶。”沈度面不改色,抓起床上的布娃娃,舉遞到時傾面前,“你害怕?”
那玩偶形如真人,穿著粉嫩的公主裙,金髮紅唇,矽膠面容始終勾著詭異的弧度,隨著沈度的動作機械地晃著沉重的腦袋。
“離我遠點!”時傾強忍驚恐,嫌惡地往後退去。
倏的,小腿抵到障礙物,冰涼乾硬、凹凸不平的東西。她下意識伸手,指尖摸到毛茸茸的頭髮和發縫中的頭皮,身體一僵。
衣角往下墜,毫無溫度的鬼魅聲線自下方傳來。
“那是我的。”
下一瞬,一道紅刃朝她劈來,衣角驟松,身後的東西飛了出來,砸在牆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陰風奪門而出,很快消失在長廊中。
“怎麼樣了?還好吧?”沈度邁步上前,神色急切。
時傾動了動僵硬的臉部肌肉,搖搖頭,“……還好。”
儘管極力掩飾,不經意間溢位的顫音還是暴露了她的心慌。
沈度握住她不住戰慄的手,輕柔地貼在自己的臉上,道:“很涼。你在害怕,對嗎?”
時傾沒說話,毛骨悚然的心悸久散不去。
如墜冰窖的涼,對方炙熱的溫度短時間內並不足以安撫她,生理性的發抖傳導到每一根神經,沿著血管似乎與他胸膛的心臟同頻共振。
“別害怕,我在這,誰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