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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審案

二嬸端然端坐於廳堂正中,面容寧靜得如同秋日裡無風的湖面,深邃而幽遠,波瀾不驚。

周遭的燭光搖曳生姿,彷彿是夜色中低語的精靈,將她的身影拉長,投映在斑駁陸離的牆面上,添了幾分幽邃與神秘,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不易察覺的凝重與期待。

秦蘇靈的聲音,細若遊絲卻又清晰可聞,如同春日裡不經意間飄落的花瓣,輕盈而帶著不可言喻的重量,輕輕觸碰了這片寧靜的水面,激起層層漣漪。

問題一出,廳內頓時議論紛紛,如潮水般洶湧澎湃,卻又在二嬸那靜默如山的姿態前,漸漸平息,只餘下燭火噼啪的聲響,在空曠的大廳中迴響。

二嬸指尖輕敲,那細膩的動作彷彿是她內心複雜情感的微妙對映,手中的帕子被她不自覺地攥緊,幾欲變形,透露出她內心的翻江倒海。她眼簾低垂,目光在眼簾後快速閃爍,堅定與無奈交織,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與最深的暗,相互拉扯,難以抉擇。

終於,她輕輕吐出一口氣,眉宇間凝聚的複雜情緒化作一道凌厲而無聲的眼神,如同利劍出鞘,瞬間穿透空氣,直刺杜嬤嬤心田。

杜嬤嬤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顫,彷彿被那眼神中的力量所震懾,她連忙躬身,語氣中滿是自責與誠懇:“夫人,此事確是老奴之失,衣物傳遞之責,本該老奴親力親為,卻因疏忽大意,託付非人。張婆子行事有誤,老奴雖未直接參與,但作為針線房之首,監管不力,甘願領受一切責罰。”

言畢,杜嬤嬤緩緩跪倒,身姿恭順,眼中卻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堅決,那是一種對家族規矩的敬畏,也是對自我責任的承擔。

秦蘇靈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心中對杜嬤嬤的機敏與決斷暗自讚歎。而二嬸,則接過話頭,面容公正而威嚴:“既已查明真相,張婆子既無異議,便依府規行事,杖責十次,扣除兩月薪水,以儆效尤。”此言一出,廳內眾人皆感意外,面面相覷,未曾料到懲罰竟會如此“仁慈”。

正當此時,門外傳來一陣鎧甲碰撞的鏗鏘之聲,伴隨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齊起元身著華美的戰甲,步伐沉穩而有力,宛如戰神親臨,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目光如炬,掃視全場,最終定格在張婆子身上,冷冷地吐出幾個字:“將此人處以極刑,以警世人。”此言一出,滿堂譁然,張婆子更是如遭雷擊,面色慘白,一聲驚呼尚未出口,便已軟倒在地,不省人事。

秦蘇靈雙手緊握椅扶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心中五味雜陳,既驚歎於齊家治家之嚴,又震驚於齊起元行事之決絕。

目睹此景,許嬤嬤步履沉穩,緩緩向前,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之上,手中緊握的瓷瓶,其上青花淡雅,卻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沉重,彰顯著她不容置疑的堅定立場。“夫人,”她語調平緩而有力,“雖念及舊情,免其性命之厄,然懲戒之責,猶如明鏡高懸,不可有絲毫懈怠,以免他日府中風氣敗壞,有人妄圖效尤。”

秦蘇靈端坐於主位之上,容顏清冷,卻難掩其內心的慈悲與決絕。她輕輕頷首,目光深邃,彷彿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便依嬤嬤所言,賜她三十杖責,以示警戒,隨後逐離府邸,此生不得再入,以絕後患。”她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既有菩薩心腸的慈悲,又不失家主應有的莊重威嚴,令在場之人無不心悅誠服,暗自歎服。

自踏入這議事大殿,張嬤嬤便如同置身於夢魘之中,神思恍惚,直至青朱那突如其來的一掌,將她從混沌中猛然驚醒。她驚恐地環顧四周,聲音顫抖,如同風中殘葉:“這是何地?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許嬤嬤對她的驚呼充耳不聞,轉身步入議事廳外的院落,聲音洪亮,穿雲裂石:“夫人慈悲,念你舊日辛勞,饒你一命,還不速速上前,向夫人感恩戴德,以表忠心!”言罷,她目光如炬,掃視四周,似要將一切不敬之意扼殺於無形。

張嬤嬤聞言,如夢初醒,連忙掙扎著半跪在地,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每一次叩首都伴隨著她心中的惶恐與感激:“謝夫人恩典,謝夫人……”她的聲音裡,既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有對未來命運的深深憂慮,彷彿一隻驚弓之鳥,再難尋回往日的安寧。

在場眾人,無論是府中的僕役還是稍有地位的管事,皆低頭不語,心中卻如翻江倒海。他們對秦蘇靈的敬畏與敬仰,在這一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彷彿她就是那指引方向的明燈,照亮了他們前行的道路。

二夫人立於一旁,目睹這一切,心中五味雜陳。她未曾料到,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