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並不斷地盤旋在其身體附近。不過剎那,竟已有‘龍捲風’之形。隨後,其勢如厲風,橫掃四面八方。
“李萱萱!”
這一刻,謝時訓駭得頭皮發麻,他的四肢發僵,連著血液也發冷,甚至有倒流之趨!
他用盡全力,掙扎著要往前,卻俱皆被黑霧所擋。
他抬起頭望向李萱萱的所在,臉上滿是驚慌之色,連著瞳孔都在不斷地震動。
向來冷靜自持的謝時訓,何曾有過這般光景?
可他所做的一切,卻只是徒勞。
眼前的黑霧,越發濃郁,就在謝時訓即將看不到李萱萱的時候,他突然見到李萱萱望向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唇角微勾——
“不!”
“嘭!”
黑霧並著法陣,在驟然間炸裂開來,別說是人,就連周圍的山頭都被波及,直接被削斷!
這一場爆破,震天響地。
緊跟著的,是足以遮天蔽月的濃霧。
可在濃霧中,在地面上,卻有一人,渾身是血,只靠著雙手,不斷地摳著地面前進。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來到爆炸的中心,可這裡卻什麼都沒有。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從小聲呢喃,到聲嘶力竭地怒喊著,連著雙手也在握拳,怒捶著地面,只因為——
他不明白!
為什麼李萱萱寧願用黑霧的力量,也要摧毀法陣,卻不願聽他說一句!
哪怕一字!
不!
不應該是這樣的。
在極度的否定下,所有的悲傷,所有的氣憤,在一秒不到的時間裡被切換。
最先有變化的,是漫天的濃霧。
明明是細小的分子,卻依舊被釘在原地。
以小窺大——
此方世界,被暫停了。
而原本趴在地面上的謝時訓,緩緩地起身。
他站起身後,只揮了揮手,便將那礙眼的濃霧盡皆掃蕩乾淨。
隨後,他又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便見那破爛又沾滿血跡和灰塵的道袍,瞬間變得乾淨且整潔,連著頭髮和發冠也是如此。
不過揮手間——
他謝時訓,還是那個溫和謙遜的謫仙公子。
只是環顧一圈後,他卻沒能看到那個最想看到的倩影,這讓他眉間再次微皺。
只見他再度揮揮手,山頭上的事物,竟然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發展軌跡回退!
原本被削斷的山頭,重新被安上;其上的樹木,也重新被接好;飛走的鳥兒,重新退回來;連著打坐的應天,也從無變成有!
山頭……
不對!不止山頭,是整個世界都在倒退!
謝時訓不願再看到李萱萱自爆的一幕,所以他選擇快速後退,這一退,他直接退到兩人初到天元宗的時候。
這裡,會不會也不太好?
但是再往後退的話,他卻不一定能說服李萱萱,不要前來天元宗。
想到李萱萱那執拗的模樣,謝時訓的嘴角不由露出一個淺淡笑意。
那就還是在這裡吧。
只要他改變這裡的走向,使得他們不再留在天元宗,自然也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
謝時訓放下手,整理好道袍後,往前一抬步,其所在的地方,便從山頭變成了主峰的大殿前!
這個時候,正是他們經過最開始的被刁難後,應天出現,要帶他們到大殿裡的場景。
謝時訓再次抬步,正要向著應天的身後方走過去時,卻在抬眼的瞬間,瞳孔猛地一縮!
為何不在?!
應天的身後,為何沒有李萱萱?!
謝時訓不敢相信,他快步走過去,走到自己應在的位置,卻依舊沒有見到李萱萱出現。
他不相信,所以他再度揮手,解除暫停。
只見此時的應天,已經走到主位上,正笑呵呵地開口:“李小道友,應某人是在亡妻走時,一夜之間白了頭,之後再也恢復不了。”
應天話畢,謝時訓連忙向旁邊看去,可他的身旁依舊無人!
而應天,甚至連著左右的元嬰們,包括俞達,都沒有發現異常。
坐在上方的應天,很快又收斂了神色,說到:“既然李小道友主動來我天元宗,還請將小女遇害當晚的經過,事無鉅細地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