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喪氣地垂下頭:“哪還有機會?”
溫賢拍了拍溫意的後背:“你忘了,還有‘賽藥仙’呢!”
溫意:“他怎麼可能?我才剛剛——”
溫賢抬手止住溫意接下去的話,他意有所指地道:“意兒,你的師門,不日便將舉派傾出,來到白渭州!”
溫意如今睡覺時,還會夢見他師兄弟的慘狀,說實話,他不太敢見他師父……
溫賢不知自家兒子的異樣,他對兒子同門的慘死,也並未放在心上,但他們的門派上了心,這便是好事!
說不得,他們還能借機坐收漁翁之利!
溫賢再度拉著溫意,同他細細地說,不過他也擔心溫意再度感情用事,便不準備再讓他出去,只等他的師門抵達白渭州後,再一起商議具體事宜。
除此之外,溫賢也不準備回悅來客棧。
畢竟現在回去,無異於自投羅網,但他卻也不能同溫意一直躲在這道觀中,因此在接下來的幾日,他每天會不定時地喬裝出去,打探打探訊息。
溫賢如此,他底下的人就更是如此。
唯有溫意是例外,他日日只窩在道觀中。
而在某一日,他趁著其父出去之時,終究還是走到了神像處……
反正父親自己也說了,這‘血之丸’尋常凡人吃不得,那遲早是他的東西,他先提前拿好,也沒什麼關係吧?
溫賢自認對自己兒子還算了解——
他的意兒雖然不聰明,但勝在聽話,且孝順。
所以,任是溫賢如何想,也絕對想不到,他的心目中、口中的好兒子,竟然早早便將‘血之丸’佔為己有。
另一邊,被溫賢一直打探訊息的悅來客棧,或是謝時訓和李萱萱兩人,他們之間的氛圍卻是有些不對。
細究起來,應該還是從那天晚上開始。
同樣的這一晚,在不同人心中,卻是有不同的定義。
在謝三看來,這是他進入到白渭州的第一晚,也是他遇見素問這個不可理喻的女子的一晚;在謝時訓看來,這是李萱萱和空青單獨出去的一晚;在李萱萱看來,這是謝時訓遇見他紅顏的一晚!
所以,李萱萱便猜測,謝時訓如今對她愛理不理的,是不是在默默地怪罪她:
那天晚上壞了他的好事?!
可李萱萱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來,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妨礙的舉動?連著問717,它都不知道呢!
索性,李萱萱也不是會為難自己的人,既然系統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也就不再想了。
反正717也說了,現在的劇情沒有偏。
再者,素問在那一晚後的第二天,便在悅來客棧住下了。
如此,李萱萱就更不敢輕易去找謝時訓了。
也正好,空青這幾日一直在陪著她逛白渭州,李萱萱忙著見識此地的繁華,尤其是一些修仙者的東西。
這樣,也免得她將來去修仙區域那邊,因為見識少而丟臉。
空青聽聞她這番想法後,不禁失笑,“怎麼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我認識的萱萱,那可是屹立於河上竹竿而絲毫不害怕之人!”
李萱萱見空青還打趣著他們初見時的場景,亦是沒好氣兒地說:“我也不是什麼膽大過天的人,好嗎?”
空青聞言微笑著問她:“那萱萱還怕什麼?”
李萱萱聽了這話,也是認真地想了想——
她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世界,非自願地繫結了一個系統,又稀裡糊塗地成為修仙者,再從清和城到白渭州,這一路,彷彿都是被推著走。
此時此刻,驟然問她,究竟害怕些什麼?她還真說不上來具體的。
但有一樣是肯定的,她希望活著。
在這個基礎上,那便是可以自主掌握自己命運的那種活著。
由此反推害怕之事,那便應該是:“生,老,病,死。”
空青愣了一下後,不禁問她,“你可知,無論是對凡人,還是對修仙者來說,這四樣,恰恰是最應順道而為之事?”
李萱萱聞言也驚了。
空青這話,同芍藥說的,可不一樣。
而這兩者,在李萱萱心中,分量也不一樣。
於是,她當即便駁道:“可修仙一事,不就是逆生死嗎?”
這一次,輪到空青訝異了。
不過他很快便又收起神色,轉而感慨道:“萱萱與我,可當真是有緣吶!”
李萱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