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思搖頭，她將頭靠在李萱萱的肩膀上：“思思永遠都不會被姐姐嚇到，因為姐姐是思思的姐姐，所以思思不怕！”

這話多少有點拗口。

但李萱萱卻是第一時間聯想到她所說的‘夢境’，以及老爺子所說的‘覺醒’……既然李思思先提及，李萱萱也就順勢問到：

“是因為夢裡，我對你好嗎？”

李思思眉眼的笑意更深了些，她點點頭：“嗯，姐姐對思思超好！”

“怎麼好法？”

“姐姐會帶我玩，給我好吃的，還教我……教我……識字嗎？忘記了。”

李萱萱輕笑：“你就不怕，那是假的？”

李思思也跟著笑：“不怕！”

說完這話，李思思直起身，她看著李萱萱說到：“姐姐，其實你這次回來，我才覺得對你特別親近，雖然之前也會，但這次感覺更強烈！”

“思思，你——”

李思思豎起食指，再次阻止李萱萱發言：“姐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也知道父親、母親，還有祖父在憂慮什麼，但你放心，我分得清的！我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又是‘假的’！”

李萱萱：“……”

這話多少是有點耳熟。

李思思對李萱萱面上的不相信也不在意，她只伸手將李萱萱圈起來：“思思只知道一件事，那便是——”

“無論如何，李萱萱便是姐姐，姐姐便是李萱萱，李思思是李萱萱的妹妹，也是姐姐的妹妹。”

“此事，永遠不變！”

李萱萱看著李思思的臉，聽著李思思的話，有一瞬間，她在想，李思思是不是知道她不是原主？

還是說，她是在說，夢境和現實？

李萱萱無法判斷，但此時此刻，她也不想再問了。

她抬起手，碰了碰李思思的發頂，不過因為擔心弄亂她的髮型，李萱萱便只用了很輕很輕的力道。

“嗯，對我來說，你永遠也是我的思思妹妹。”

李思思聞言，不由收緊手，完完全全地抱住李萱萱，“姐姐，我真的很捨不得你！”

李萱萱也抬手回抱她：“我知道，我也捨不得你。”

若非如此，她給完東西后，便會早早離開，哪會在這裡一拖，再拖，……不過都是在為自己找理由罷了。

但是不管再怎麼拖：

離別。

它終究是在。

“思思，等看著你出李府的門，我便會離開了。”

李思思聞言不由緊抓著李萱萱的衣服，“姐姐不看我成親了嗎？不參加宴席了嗎？不等我回門了嗎？”

“我，我還有很多話要同姐姐說……”

李萱萱安撫地順了順李思思的後背：“姐姐相信，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知道姐姐去意已決，李思思的眼眶不由溼潤了。

她有種直覺：

這一別，她們姐妹就再也見不到了。

無論李思思多不捨，時間並不會因為她而停滯，成親的吉時很快便到了。

於是，全福夫人便見到，正常該是對父母不捨的新娘子，這會卻只看向她的姐姐，連流的淚也都是對著姐姐……

李萱萱並未在意別人的眼光，她也未分出注意力去看李家其他人，不知是否是受了李思思的話的影響，她看著李思思的模樣，腦海裡竟不由想象出一個畫面：

一個粉粉糯糯的小女孩，搖搖晃晃地跟在她身後的模樣。

再看如今，亭亭玉立，穿著精緻大紅嫁衣的女孩，李萱萱一時之間，竟也生出時光如梭的感慨。

同親人行完禮後，外頭接親的秦家隊伍也到了，府內一下子更熱鬧了，眾人紛紛去圍觀新郎的‘叫門’。

李萱萱順著眾人的喧鬧，隱了身形。

此刻的李思思已經蓋上蓋頭，自然也就沒有看到……

等到眾人‘為難’完新郎，這對新人也行完一應禮節，在通天的炮竹聲中，李思思被秦超牽著即將踏出李府的大門時，她心有所感地向著某個方向看去。

可惜，隔著紅蓋頭，她什麼也看不到。

秦超一路萬分關注著李思思，這會見她停下，連忙問：“思思，怎麼了？”

李思思由此回過神來。

她沒有其它動作，只輕輕地握緊秦超的手，而後兩人便徹底地跨了過去。

隨著新娘子上轎，新郎官上馬，歡天喜地的奏樂聲也更響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