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聽了這話,不禁馬上去看自家主子,但謝時訓卻只是品茗,連視線都未及素問。
素問這幾日碰的壁也很多,以至於如今都有些習慣了。
只見她起了半身,一雙手肘撐在桌面上,伸長脖子湊到謝時訓的面前:“真的是很簡單的要求!”
“謝公子,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素問隨著問話,也越來越靠近謝時訓,那距離,是謝三見了,都忍不住皺眉的程度。
謝時訓抬眸,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人。
素問自那一晚初見,便知道謝時訓長得好看,是她在白渭州這麼多年來,見到的最好看的一個男子。
所以當時,也不全是誤會,她多少是有些故意的。
那晚回去後,空青看著她脖子上的勒痕,說她見色連命都不要了……但其實也不是,她也沒想到,這人能一邊抱著她一邊想殺了她。
只是第二天,再見到謝時訓時,她又看得更清楚了。
這張臉,不對,更準確應該說,是整個頭顱也長得太好了吧?素問當時便有些手癢,因為這個頭顱看起來就很好摸!
於是,她很快便將那一晚的兇殘給忘得乾乾淨淨。
可眼下,同謝時訓對視的這一刻,那天晚上被掐著脖子的窒息感再次撲面而來,對方那漆黑的眼眸,看著她的模樣,就好像她那個師父在看屍體一般。
素問的呼吸,甚至連著心跳,都彷彿在瞬間停滯下來。
下一秒,她便默默地坐了回去。
謝三並未發覺謝時訓的氣場異常,在他看來,自家主子一直都是這樣,反倒是看到素問重新坐好,他便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視線也不禁往客棧大門看了一眼。
等他回過頭來,謝時訓也終於放下手中的茶杯,只聽見他淡聲問到:“你以何種身份來保證?”
素問聞言,瞬間又忘記剛剛的害怕,她有些欣喜地看向謝時訓:“所以,你願意嗎?!”
謝時訓沒回答,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素問一下子就被看明白了,但她也在瞬間猶豫了起來:
經過這幾日短短的相處,她自是知道,謝時訓這次的鬆口有多難得,眼下她肯定是要回答的。
只是,她要說到何種程度?
謝時訓並未給素問多少時間思考,他勾起一邊的嘴角,但神色卻異常淡漠:“沒想到,‘賽藥仙’徒弟的身份,竟然也如此難以啟齒。”
素問怔了一下,“你認識我?”
這個認識,當然是指她的身份。
也是這一刻,素問終於撇開掉謝時訓這張臉帶來的濾鏡,轉而思索兩人的相遇,以及這幾日的相處,是否是對方故意而為,又是否有陰謀存在?
只是很快,謝時訓的出聲,便打破了她的妄想:
“不認識。”
素問心神一鬆,但還是很奇怪地問:“那你怎麼知道?”
到了現下,素問也就沒有想再隱瞞。
謝時訓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垂眸看向茶杯,一旁的謝三當即為他斟茶,待到謝時訓再度拿起茶杯,看著杯中淺碧色的茶水,輕輕晃了晃後,才開口道:
“這白渭州,除了‘賽藥仙’唯一的徒弟有底氣說這話外,還能有誰?”
事實是——
他下的那毒,在這一片區域,應是鮮少能有人診出‘無解’。
而在白渭州,有這本事的,應該只有‘賽藥仙’和……
謝時訓再度看了一眼素問:
和他的徒弟吧。
素問聽了謝時訓前頭那話,卻是隱隱有些開心,她點了點頭後,繼而問到:“那既然你已經知曉,那你考慮得怎麼樣?”
說完,她的身體又不由往前傾了傾。
謝時訓眉間微皺,他移開視線,依舊淡淡地開口:“說說看你的要求。”
“同我做一對神仙眷侶吧!”
謝時訓:“……”
謝三:“!!!”
素問是在謝時訓剛說完便嘴快地接上,這會見這對主僕的神色,連忙捂下嘴,後補充道:
“可以是假的!”
“嗯,也可以有期限,一年吧!”
謝時訓放下茶杯,再問到:“為何?”
素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因為我師父啦!”當然了,也還有一個賭約。
這個不說,也無妨吧?
謝時訓又問:“你師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