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婷生辰那日,前來祝賀的賓客絡繹不絕,其中就包括她的兄長一家,魚閏惜偷偷找到了蘇湘和,交代了她一些話。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魚閏惜跟隨自家夫君沈覬一同去王府前廳赴蘇越婷的生辰晚宴。
前廳內燈火輝煌,猶如白晝一般明亮,各式各樣的彩色燈籠高高掛起,綵帶飄飄,將整個大廳裝點得十分喜慶,府中下人們忙碌地穿梭其中,端著美酒佳餚,小心翼翼地侍奉著賓客們。
魚閏惜之所以將計劃安排到晚上,是因為夜宴的賓客大多都是蘇越婷較為親近之人,不比白日的宴席,來往賓客混雜,若她的計劃失敗,如此,也能多留些體面給蘇湘和。
沈覬牽著魚閏惜來到前方的位置坐下,魚閏惜輕掃了一眼周圍後,目光看向了後方角落的蘇湘和,此刻,蘇湘和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沈執那裡,久久未曾移開。
魚閏惜順著蘇湘和的眸光看向自己對面的沈執,發覺沈執正盯著她看,二人視線相對,魚閏惜微怔,她快速回避。
接下來,沈執的目光不時地就看向魚閏惜所在的方向,他這番行為並不明目張膽,但就是能讓魚閏惜有所察覺,魚閏惜感到很不自在,將臉別過一邊。
此時,端坐在正上方的沈拓開始講述那些客套的說詞,歲月並未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痕跡,那英俊的面龐輪廓線條分明,他的神情莊重而大方,隱隱透露出一股沉穩和自信,深邃而明亮的眼眸,彷彿能夠洞察一切。
沈拓說完話沒一會,大廳內便開始了歌舞表演,魚閏惜覺得無趣,她呆呆地看著桌沿,意識開始神遊。
身側的沈覬見魚閏惜如此,眼中流露出一絲關切。
“閏惜你怎麼了,老在發愣。”
沈覬拿起桌旁的茶壺,給魚閏惜倒了一杯水,倒完後,還不忘輕輕吹去表面的熱氣,然後才將茶杯遞到魚閏惜面前。
“喝茶。”
魚閏惜熟練地接過茶水,輕輕抿了一口,二人相視一笑。
這番貼心的舉動,讓坐在魚閏惜旁邊的張雨煙,安晴濃二人怔愣半分。
“姐姐,你看到沒有,世子……。”安晴濃用手肘輕推了推旁側的張雨煙,小聲說道。
“我沒瞎。”
“這世子妃有什麼本事,能讓世子如此?”
雖然二人議論的聲音不大,但還是讓魚閏惜聽出了大概,她輕扯了扯嘴角,神情略顯尷尬,她不明白沈覬給她倒個茶水,旁側兩位夫人的表情為何像見了鬼一樣那般誇張。
魚閏惜不知道沈覬以前在王府什麼樣,對於這些尋常事自然不以為意,可張雨煙和安晴濃二人是見過沈覬往日那乖戾樣的人,見到這副樣的沈覬,心中不免感到震驚。
一舞畢,蘇越婷趁此間隙,從位子上起身,那張清麗脫俗的臉在燈火的映照下更顯得溫婉動人。
她溫聲開口,依舊是那類客套地言辭,快說完的時候,她看了一眼魚閏惜,兩人眸光交匯,傳遞著彼此才知道的資訊。
在座年長的人率先向蘇越婷敬酒,蘇越婷滿面笑容,客氣地回應。
待到小輩敬酒時,蘇越婷眼神示意站在沈執身後的丫鬟,丫鬟意會,給沈執斟酒時,佯裝失手打翻了酒杯。
丫鬟“撲通”一聲跪下,聲音顫抖著說道:“公子,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故意的。”
廳內瞬時安靜下來,賓客們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沈執。
蘇越婷假意生氣呵斥:“你這丫頭怎的這般莽撞?還不快給二公子擦擦!”
蘇越婷訓完了婢子,滿臉歉意的對著沈執說道:“二公子莫怪,我回去定好好教訓她。”
“無礙。”沈執面容十分淡定,他接過丫鬟遞來的帕子擦了擦身上沾溼的地方。
眼見時機已到,蘇越婷笑著開口。
“二公子身上所戴的玉佩真是別緻。”
話音剛落,廳內的眾人下意識地注視著沈執腰間的玉佩。
蘇越婷剛要步入正題,不想安晴濃先她一步:“確實好看,不過,我看著有些眼熟呢。”
沈執眸光幽深了幾分。
魚閏惜同他說過,這塊玉佩她從不輕易示於人前,這點她斷不可能欺騙他,否則,她這般明目張膽,莫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安晴濃覺得眼熟,定然是在別人身上見過。
玉佩不是魚閏惜的,她騙了他。
蘇越婷突然提這個玉佩太過蹊蹺,沈執思考片刻,心中驀然有了答案,他冷冷地瞥了角落裡的蘇湘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