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黑暗如墨,靜謐的書房內燭光搖曳,亮黃的燭火映照在房內的每一處,驅散了周遭的幽暗與寂寥。
魚閏惜仍在書房忙碌,她全神貫注地描繪著圖紙,一旦投入到創作中,她便難以自拔。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就在這時,書房的門扉被人從外面緩緩推開,發出輕微的吱嘎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魚閏惜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一驚,她猛地抬頭,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書房門口的方向。
來人正是沈鏘,此刻時辰已晚,沈鏘來時聽院中下人說,魚閏惜一整日都待在書房,至今還未用膳,便直接尋了過來。
難得見魚閏惜如此,沈鏘的好奇心被勾起,他徑直步入書房,來到魚閏惜的跟前。
“在幹什麼呢?都這個時候了,還不用膳?”
說話之際,沈鏘拿起了魚閏惜繪製一半的圖紙,魚閏惜驚悸,內心慌的不行,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著,待會該如何向沈鏘解釋她畫的東西。
沈鏘細細端詳著圖紙,他眉頭微蹙,顯露出幾分疑惑,紙上所繪之物,讓他頗感熟悉。
“這畫的是什麼?”
沈鏘手中的圖紙,是魚閏惜所繪製的圖紙中的一張。
她本是要將這些圖紙分配給不同的人各自完成,所以特意將它們拆分繪製,單看這一張圖紙,很難看出她畫的是什麼。
“妾身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何意?”
“妾身昨夜夢見圖上之物,醒來後,久久難以忘卻,所以將這東西畫了下來,妾身並不知曉這是何物。”
“原來如此。”
魚閏惜的解釋雖有些牽強,可她臉上認真的神情,一點也不像撒謊的樣子。
沈鏘沒有多想,繼續看了一會,見實在看不出什麼,他將圖紙放回了桌上。
魚閏惜快速將桌上的圖紙收好,底下有一張圖繪製了弩的全貌,若不小心被沈鏘察見,即便他不識得圖上所繪之物,亦能猜到其用途。
魚閏惜不敢在書房久留,拉著沈鏘離開了書房。
一連幾日,魚閏惜不去找洛非嫣的日子,除了出門閒逛,剩下的時間幾乎都窩在書房。
有時夜晚降臨,沈鏘歸來,魚閏惜仍待在書房看書寫字,彷彿忘記了時間般。
沈鏘見此情景,並未打擾魚閏惜,他將白日未處理完畢的政務帶至魚閏惜的書房,與之相伴。
時日一久,沈鏘發覺自己愈發喜愛在魚閏惜的書房中處理政務,自此,他白日事務一結束,便直接回了魚閏惜的院子,很少再去自己的書房。
數日後
沈鏘近日外出,魚閏惜白日裡多尋洛非嫣相伴,很少再踏進書房。
這夜,魚閏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忽生念想,要去書房看書。
剛踏入書房,魚閏惜便瞥見了一抹黑影,她愣了瞬,趕忙讓陪著她的綠蘿掌燈。
“方才,你有沒有見到什麼東西閃過去了?”
“夫人在說什麼?奴婢不知曉。”
綠蘿默默點著燭火,燭火初燃,魚閏惜隱約見到窗臺處,有一個人影急速翻了出去,魚閏惜一驚,叫出了聲:“那是什麼?”
原本還有些犯困的綠蘿,被魚閏惜突如其來的叫喊,嚇得沒了一絲睏意。
“夫人可別嚇奴婢,奴婢什麼都沒見到。”
“許是我看錯了。”
魚閏惜環顧了一眼書房四周,她確信自己方才沒有看錯,那確實是一個人,她慢步來到窗邊,停留了一小會。
一股熟悉的味道縈繞在她鼻尖,魚閏惜輕吸了吸鼻子,她一時想不起,在哪聞過了。
把窗戶關好後,她去了自己的書桌上看書,然而,因為方才那一事,她沒有了看書的興致。
魚閏惜陷入沉思,那個黑衣人是何人?
王府守衛森嚴,再厲害的高手,要避開眾多守衛來此,著實困難,不難猜出,那黑衣人一定是這王府裡的人。
魚閏惜愈發感到好奇,那黑衣人來她書房幹什麼?魚閏惜倏然想到了什麼,她細心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桌面,未被翻動過。
不經意間,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沈鏘的書桌上,魚閏惜挪步來到沈鏘的桌前,桌面略顯凌亂,似有人倉促翻動過的痕跡。
魚閏惜眉頭緊鎖,暗自思量,莫非那黑衣人是為沈鏘而來的?
想不到答案,魚閏惜心頭莫名感到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