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屋,丫鬟綠蘿邁著輕盈地步子進屋通報:“夫人,王爺那邊遣人來請夫人了。”
涼榻上臥著的魚閏惜,微蹙了蹙眉。
沒記錯的話,這個時辰沈鏘一般都在忙吧,這時喚人來尋她是因為什麼事?
魚閏惜好奇問道:“王爺可有說是何事?”
“奴婢不知,王爺今日並未離府,想來這會應是與府中來訪的貴客一起。”
魚閏惜抬手示意旁邊搖扇子的梅紅停下,慢悠悠地起了身。
不會又是那些人吧?雖然時常有人來府中拜訪,但最常見的還是陸政那幾人。
這麼多次了,她是一絲機會都難尋。
魚閏惜其實不是很想去,可想著不去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索性便應了下來。
“知道了,待我更衣之後再去。”
“是。”
前廳,魚閏惜踱步進了大堂,她隨意環顧一眼堂內,是沈鏘的那些友人不錯,只是今日少見的只有二人。
除了陸政,還有一個是她從未見過的生面孔。
魚閏惜剛要行禮,被沈鏘開口打斷:“美人不必多禮,快到我身邊來。”
魚閏惜乖巧地點了點頭,隨即來到沈鏘身旁的位置坐下。
一旁給沈鏘斟酒的侍從則言見狀,悄然退出了大堂。
“王爺在忙,不知喚妾身來此,所為何事?”
“無事,只是想讓美人來陪我。”
“王爺與友人聚在一起,想必所談之事非尋常家話,妾身在,多有不便。”
“無妨,今日不談事,只是閒聊罷了。”
魚閏惜笑笑,她瞥了一眼下方坐著的溫負,小聲言道:“王爺,這位大人妾身還是第一次見呢。”
“他是思話,與亭曄一樣,都是我年少便結識的好友。”
“原來如此。”
“想來這位便是倪姬了吧?”溫負好奇地注視著魚閏惜,問道。
魚閏惜微笑頷首。
沈鏘淡淡一笑:“不錯,我正欲引你們二人相識,可是一眼就瞧出來了?”
“方才見夫人第一眼,我可沒認出來與那畫中女子是同一人。”
“相較畫像,本人如何?”
“夫人的神韻難以用筆墨描繪,除了眼睛,我是看不出其他相像的地方了。”
魚閏惜聽得雲裡霧裡的。
畫中女子?這兩人聊的什麼?這個叫思話的男子到底是何人?又為何會知道她?
明明他們今日是第一次見面。
魚閏惜陡然想起了什麼,難道先前拿著畫像來尋她的人,是這個男人的下屬?
他找她做什麼?
魚閏惜看了一眼溫負又望向沈鏘。
他並不認識下方坐著的男子,要找她的人肯定不會是他,思索了片刻,魚閏惜思緒豁然貫通。
原來之前要找她的人是沈鏘。
魚閏惜又看了看正在飲酒的陸政。
真是蛇鼠一窩。
“美人在想什麼?”沈鏘掰過魚閏惜的臉看向自己。
“沒有。”
“為何心不在焉的?”
“哪有,王爺不必在意妾身。”
魚閏惜嫌沈鏘煩,拿起桌上斟滿酒水的杯子就往他嘴邊送:“王爺喝酒。”
沈鏘接過魚閏惜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美人酒量如何?”
魚閏惜想著自己喝醉了容易誤事,怕沈鏘讓她喝酒,她選擇撒謊:“妾身酒量差,幾杯就倒了。”
“真的?中秋那日,我見你喝了不少呢。”
魚閏惜神色微變,她忘了這一岔了。
不過那天她好像也沒喝多少,說酒量不好也沒什麼不對。
“妾身酒量真算不上好。”
沈鏘拿起桌上的酒壺給魚閏惜斟了一杯酒。
“陪我喝幾杯?”
魚閏惜不好拒絕,打算先陪沈鏘喝幾杯再找藉口推託。
“王爺盛情難卻,妾身自是不能推辭。”
魚閏惜接過沈鏘遞過來的酒杯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喝完以後,沈鏘剛要給魚閏惜滿上,魚閏惜按住了他拿著酒壺的手。
“哪能讓王爺為妾身斟酒,妾身自個來吧。”
沈鏘握住了魚閏惜的手:“我與美人之間,何須在意這些。”
溫負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沈鏘,他感到驚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