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很殘酷。
這裡沒有她的親人,只有她的仇人。
她的親人已經死了,是被面前的男人殺死的。
此刻,他看著她的眼神是那麼地溫柔。
魚閏惜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傷處,跟她那道劍傷是在同一個位置。
往昔,她受劍傷時,守在榻前的是她的孃親,而今,她睜眼瞧見的,是她的仇人。
“美人,你怎麼了?”
魚閏惜的心如墜寒潭般冰冷,這種極大的落差讓她感到崩潰。
曾經努力偽裝的堅強,在此刻瞬間被瓦解,她抑制不住地失聲痛哭。
沈鏘抱住魚閏惜,默默地給她擦起了眼淚。
他以為她是因為他才如此,事實上也確實是因為他。
只是,他以為她是因為愛,可實際,她是因為恨。
良久,沈鏘再度出聲:“美人,是我的錯。”
魚閏惜安靜地待在沈鏘懷中沒有言語,過了一會,她終於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恢復了往日那般淡然的樣子。
“王爺心疼了?可妾身的心更疼。”
沈鏘抱著魚閏惜的手不自然地收攏了幾分。
“事發突然,我只是……都是我的錯,以後不要這麼衝動了好不好?美人知不知道,你差點……”
“王爺。”魚閏惜打斷了沈鏘的話,她輕推開沈鏘,從他懷中起身。
“王爺從來沒有把一個女人放在心裡過吧?”
魚閏惜直視著沈鏘那雙深邃的眼眸,眼神中透著幾分顯著的落寞。
“美人……”
“從前便聽說女人對王爺而言,是可以隨意捨棄的東西,可妾身不信,總覺得自己會是那個例外。
到如今妾身才明白,女人對王爺而言,終究是女人而已。
妾身說過,若哪一天王爺不愛妾身了,妾身就去死。”
“美人不許再說這些死不死的話,我說過你不一樣,美人別多想了好不好?我真的愛美人。”
沈鏘柔聲哄道,他重新將魚閏惜攬入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