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鏘直勾勾地盯著魚閏惜,目光絲毫不加掩飾,彷彿要透過她那張美麗動人的臉龐,洞察其內心的真實想法。
魚閏惜被他看的頭皮發麻,她向洛非嫣拋去一個求助的眼神。
姐姐你說句話啊,平時話不是挺多的嗎?
洛非嫣雖讀懂了魚閏惜的眼神,但此刻,她卻不知該如何啟齒。
她其實有點怕沈鏘。
洛非嫣輕搖了搖頭回應魚閏惜。
魚閏惜見狀,不由懊惱,她側眸瞧了身旁的沈鏘一眼,恰好對上了他的視線。
方才她還能裝作不知道,這會她是裝也沒法裝了。
沈鏘挑眉,望著魚閏惜的眸裡透著幾分戲謔。
魚閏惜不自然地抿了抿唇,她再次看向洛非嫣,朝她擠眉弄眼。
這可是在你的地方,有點待客之道?
洛非嫣眸光不自覺地閃躲,她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自進王府以來,她見沈鏘的次數屈指可數,他們對話來來回回也就那麼幾句,她都能背了。
他從不與她說閒話,她也不敢主動,這樣想來,她好像跟他不熟。
洛非嫣下意識地看向大堂門外。
讓下人們備點心,怎麼這麼慢!
魚閏惜知曉求助洛非嫣是無望了,她在內心暗自腹誹。
三個人坐在這一句話都不說,不說話就算了,沈鏘還一直盯著她看,什麼意思?她臉上有東西?
平時怎麼沒覺得跟沈鏘相處這麼困難?
魚閏惜回憶了一下往日與沈鏘相處的細節,發現大多時候都是沈鏘主動的,且還只有他們二人在場,她自然而然地就裝起來了。
其他人在好像也沒事,不知為何,洛非嫣在,她就裝不起來了,這是為什麼呢?
魚閏惜思索了一會恍然大悟,她只有在洛非嫣面前不會刻意去裝,其他時候幾乎都在演。
魚閏惜想得出神,全然沒注意到沈鏘此刻面上的表情變化。
沈鏘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這兩個女人怎麼回事?當著他的面眉來眼去?
女人之間是這般相處的?怎麼越看越讓他感到不舒服呢?
他其實沒怎麼跟女人相處過,也不知曉女人之間是如何相處的。
看著面前的兩個女人,他愈發覺得不對勁,可他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沈鏘陷入沉思,他天生性子淡漠,與男人相處倒還顯得正常,對於女人,他一向冷言少語,亦或者說,除了倪姬,其他女人好像都很怕他。
面對倪姬,他總能做出令自己匪夷所思的事,就像現在,他既然真的有在認真思考這兩個女人這般奇怪,到底是因為什麼?
平素,他可從不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亦沒有閒情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女人,真的比兵書難懂多了。
桌上的三人都不說話,魚閏惜略微感到尷尬,她心不在焉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準備喝。
這時,沈鏘終於開口說話了:“美人,那一杯是我喝過的。”
耳畔突然響起的聲音,讓魚閏惜一驚,她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滾燙的茶水無情地灑在魚閏惜白皙柔嫩的手上,火辣辣的痛感迅速在她手上蔓延開。
“嘶~”
沈鏘和洛非嫣見狀,幾乎同時出聲。
“美人。”
“妹妹。”
洛非嫣出於本能地想要拉過魚閏惜的手檢視,沈鏘先一步牽起了魚閏惜的手。
“沒事吧。”
“沒。”
洛非嫣起身出了大堂,不一會,她就拿著下人送來的膏藥進來了。
洛非嫣坐回原位,剛要開啟膏藥給魚閏惜塗抹,沈鏘這時開口了:“給我。”
洛非嫣正準備把手中的膏藥奉上給沈鏘,魚閏惜出言阻止:“王爺,還是讓洛姐姐幫我上藥吧。”
沈鏘沒有作聲,洛非嫣開啟膏藥,細心地為魚閏惜塗抹起來。
“疼嗎?”
魚閏惜搖頭:“不疼。”
“妹妹的手這般好看,若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哪有姐姐說的這麼嚴重,只是輕微燙傷而已,不會留疤的。”
擦好膏藥後,魚閏惜笑著向洛非嫣道謝:“謝謝姐姐。”
“你我之間何須言謝?”
目光交匯間,二人相視一笑。
“時候不早了。”旁邊一直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