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熙攘的大街,各色行人步履匆匆,孩童嬉笑之聲,商販叫賣之語,車流聲,混雜一處,喧囂異常。
魚閏惜輕抿了一口手中溫熱的茶,靜靜地欣賞著窗外的風景。
這時,雅間門口猝然響起了敲門聲。
魚閏惜以為是殷歌回來了,她朝門口方向小聲喊:“進來。”
但見一個隨行丫鬟,端著一盤糕點進來。
“殷歌呢?”魚閏惜問道。
“夫人,殷歌還沒回來。”
“那這是?”魚閏惜視線凝聚在丫鬟手中的糕點上,意有所指。
“夫人,這盤糕點是這家掌櫃送的,說是給夫人的賠禮。”
聽言,魚閏惜倏然想起上次自己被這家茶館小廝不慎灑了一身茶水之事。
想著這是那掌櫃的好意,她也沒有推辭。
“放下吧。”
丫鬟點頭應承,將糕點放到了魚閏惜面前的桌上後,她退出了房間。
魚閏惜下意識地瞧了一眼桌上的糕點,那糕點做的很精緻,跟以往在這吃的不同。
她鬼使神差地拿起其中一塊糕點品嚐。
糕點的味道讓她感到熟悉,可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吃過。
陡然間,魚閏惜感覺咬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她匆忙將糕點吐出,定睛一看,糕點中竟藏有小字條。
她連忙將字條展開,慶幸那字條只被咬掉了一點,裡面的字尚清晰可辨。
那字條上赫然書寫著“魚閏惜”三字。
魚閏惜,是她之前的名字。
魚閏惜感到奇怪,在這,應該沒人知道她的名字才對。
她把盤中的糕點都掰開檢視了一番,發現每個糕點都藏著一張小字條。
魚閏惜將那些字條一一開啟。
加上方才那張被她咬過的字條,一共六張,都寫著“魚閏惜”這三個字。
丫鬟說,這糕點是那掌櫃送的。
魚閏惜陷入沉思,想起當時那女掌櫃見到她臉時的驚訝神情,她愈發想要去探究一二。
魚閏惜喚了門口守著的下人去請了掌櫃來詢問。
常夕一見到魚閏惜,萬分激動。
“小姐,我終於見到您了。”
魚閏惜驚諤,她回憶了一番,確定自己不認識面前的女子。
“我好像不認識你,你是?”
“我是常夕,小姐您從前的貼身丫鬟,我從小跟您一同長大,您都忘了嗎?”
聽到這,魚閏惜的第一反應,是面前的女子可能是王府出來的人。
她疑惑地問道:“我們一同長大的?你可是王府裡的人?”
常夕搖了搖頭:“小姐您可還記得會州魚氏,前尚書左僕射魚燾?”
“那是誰?”
“他是小姐您的父親。”
“我自幼無父無母,憑何信你的話?”
常夕惘然,她著急同魚閏惜解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你曾經的丫鬟,你並非無父無母。”
常夕認真凝重地神情讓魚閏惜不自覺地想要去相信她。
“是這樣嗎?我已經不記得從前的事了。”
“怎麼會不記得了呢!”常夕難掩地慌張。
“從馬上摔下來,失了一些記憶,你剛剛說會州魚氏?我的家可是在會州?”
“不是的,會州是小姐您祖上所居之地,老爺先前在京中任職,您自幼在京中長大。”
“那我的父母呢?他們現在在哪?怎麼不來找我?”
驟聞這話,常夕難以抑制地哭出了聲。
“他們……他們……”
魚閏惜見常夕的表情不對,試探地問:“可是…不在了?”
常夕泣不成聲,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句話。
魚閏惜焦躁萬分,她迫切想要知曉答案。
“你這般,讓我如何信你?”
常夕緩了一會,她好不容易才等到與魚閏惜見面的機會,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小姐家中除了您自己,皆死…死在流放路上了。”
“什麼?”魚閏惜愣了半天,良久,她回過神,接著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沒有騙您,是真的。”常夕哽咽著說道。
“那我…我不是應該跟他們一同流放嗎?”
“小姐已嫁入王府,此事未牽連到小姐您。”
“那我是怎麼來到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