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邊站著的天香樓女主人和幾位小廝一臉歉意,低首道歉:“客官實在對不住,各位今日的酒水全免了,您們千萬別生氣。”
“真是掃興。”
“我就喜歡這房。”
過了許久,又有一行人進了雅間,為首的年輕男子格外引人注目,面上雖戴著精緻的銀製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卻依舊能從露出的面容看出,是個極其俊美的男子。
男子氣質獨特,身形高大挺拔,一襲黑紫外袍內搭素色衣衫,白玉鑲金腰帶上懸掛著價格不菲的碧色圓玉,格外顯眼。
衣袖領口用金絲銀線鑲繡著精緻鶴紋,整體裝扮看起來貴氣十足。
稍稍靠近,便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冷香撲鼻而來,讓人不由心生一絲寒意。
進門前,男子望著魚閏惜所在的房門口,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慍色。
魚閏惜在雅間待的無聊,忽聞外頭大堂響起了樂聲,好奇開門檢視。
原來是樓下大廳開始了歌舞表演,雅間內的李易年悶悶喝著美酒,不為所動。
魚閏惜倚在二樓圍欄上,全神貫注地看著下方的歌舞表演。
良久,她覺得一人看錶演有些無聊,欲回雅間邀請李易年共賞此景,轉身就不小心撞倒了一樓內女子。
她眼疾手快,輕扶住了女子,才避免女子摔倒在地。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魚閏惜滿臉歉意地向女子道歉。
女子打量了一眼扶著自己的少年郎,少年雖以薄紗遮眼,掩蓋了部分容貌,卻隱隱能瞧出其相貌不凡,女子羞赧低首。
“無事,是奴家走路不長眼。”
魚閏惜放開了女子,徑直走進了雅間,她強硬拉著李易年出來看歌舞表演。
“年哥你快看,多有意思,我們下去看?”
李易年無奈說道:“賢弟莫要鬧我,還是與我進去飲酒吧。”
“來這你不看這些?”
“這真沒什麼好看的。”
“年哥你就是塊木頭,不懂欣賞。”魚閏惜戲謔。
“賢弟才是塊木頭,還是塊朽木,兄長我這不也有在欣賞樂曲嗎?賢弟的眼睛都被這些姑娘勾去了吧。”
提到曲子,魚閏惜方才想起自己已經許久沒有動琴了,瞬時來了彈奏的興致,她欣喜言:“年哥,可會彈琴?”
“會是會,只是琴藝不佳,實在不便施展。”
“我還以為你無所不能呢?別的可會?”
“蕭吹的還算不錯。”
“何不與我合奏一曲?”
李易年眉目微動,面泛喜色:“這想法不錯,擇日不如撞日,待外面日頭好些,我們就找個安靜的地好好合奏一曲。”
“好。”
“那我們進去吃酒?”
“時候還早,再陪我看一會吧。”
李易年搖首嘆息,硬著頭皮陪魚閏惜欣賞歌舞表演。
此時,隔壁雅間,戴著面具的男子目光直直盯著魚閏惜所在的方位。
自魚閏惜出現在雅間門口,他的視線就一直在她身上停留。
即使她以紗掩蓋了那雙極易分辨的鳳眼,喬裝打扮成了少年郎,他仍能在茫茫人群中一眼就認出,是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從進來開始,沈執的雅間門就沒關過,魚閏惜出雅間後的一舉一動皆被他盡收眼底。
看著右前方有說有笑的二人,他喝起了悶酒。
因為戴著面具,無法瞧出他此刻面上的表情,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可以感受到,他在生氣。
下午,魚閏惜和李易年出了天香樓,二人先去了琴坊,魚閏惜在琴坊隨便買了一把琴,而後又跟著李易年去買了簫。
他們漫步來到郊外湖邊,元宵佳節,湖邊圍聚了不少遊人,魚閏惜和李易年划船去了湖心。
湖心離岸有些距離,四周較為寂靜,李易年放下船槳,和魚閏惜欣賞起了湖邊景色。
半晌,魚閏惜從背上取下琴放好,她端坐在船頭。
“年哥會什麼曲子?”話音剛落,魚閏惜倏然想起,她許久沒有動過琴了。
上一次動琴還是教沈執那首曲子,她好像沒有學過這裡的曲子。
魚閏惜微蹙黛眉,面露難色。
“怎麼了賢弟?”
魚閏惜訕笑:“年哥,我好像不會啊。”
“何意?你不是說你會琴嗎?”
“我會……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