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麼?”季允舟好奇道。
葉宗嘆了口氣:“我從他眼裡看出了幾分哀傷,這讓我不知將刀賣給他是對還是錯。”
季允舟聞言下意識眉頭一皺:“你這麼說,倒還真有些奇怪。”
雖說如此,但畢竟田玖是個成年人,買賣自由,再加上自己和他並不熟悉,也沒有理由去幹涉別人的事情。
這事,他和葉宗二人也就提了一嘴,很快便帶過了。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還有件事當不當講。”葉宗抿了口茶,欲言又止。
“你放心說來就是。”季允舟寬慰道。
見狀,夜雪懂事的站起身來了,準備迴避。
“沒事,你姑且坐著一起聽。”季允舟抬頭看了她一眼,夜雪這才放心的坐回了原位。
葉宗倒也不介意,他先是朝著練功臺上正在扎馬步的餘明塵看了一眼,這才壓低聲音提醒道:“我無意間發現,明塵那小子身上遍佈大大小小各種傷痕,手段極其殘忍,像是被人虐待的。”
季允舟當時心下一驚,滿臉難以置信:“有這種事情?”
葉宗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我敢肯定。”他繼續打量了一眼餘明塵說道:“這段時間來,我觀察過他,他的傷勢不斷,幾乎是舊傷還未痊癒,身上就會又增添新傷。”
“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好面子,因此我也沒好意思問他。”葉宗擰了擰眉:“季先生,我看你是個明事理的人,因此我也不怕你知道,你說,他是不是被家裡人家暴了?”
家暴?
聽到這話,夜雪的眉頭一皺,有些同情的朝著臺上的餘明塵看了一眼。
她自己就是這麼過來的,因此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她絕對打心底能理解他的感受。
只不過,她看著餘明塵,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來這麼陽光的人會承受和自己一樣的痛苦,畢竟他的性格,和她完全是相反的。
季允舟抿了抿唇,當下也有些無法確定。
要知道,據他了解,餘明塵的父親,也就是餘卿言的小叔,早在多年前就去世了;而餘家老宅的常住人口無非也就餘老爺子、餘荔竹、郭瑩、餘明月三人。
要說餘荔竹這個人吧,雖然可憎,但是餘明塵畢竟是二十出頭的男子漢了,餘荔竹想對他施暴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並且從他往日的觀察來看,餘明塵壓根就不怕餘荔竹,說一句能懟十句。
既然餘荔竹都不可能,那就別提餘老爺子了,畢竟他就是個活生生的老頑童。
反觀郭瑩就更不可能了,自己同她接觸過幾次,每一次她都是笑臉相待,從她和餘荔竹的相處中也可以看出她是一個情緒穩定且溫柔的良家婦女,畢竟被大姑姐欺負成那樣就沒還過嘴,這樣的人絕對幹不出家暴兒子這種事情。
“葉老闆,這事我也不太確定,畢竟明塵的父親早已不在人世了。”季允舟也悄聲說道。
葉宗聽到這,沉穩的眸中閃過了一絲驚訝。
他沒想到,餘明塵這麼看似開朗,像是被愛包圍的一個小夥,原來早就失去了父親。
畢竟他是外人,也不好多問,點到為止,剩下的,就看季允舟要怎麼做了。
“葉老闆,你說的事情,我會想辦法弄清楚真相的。除此之外,夜雪就麻煩你多照顧了,我就先告辭了!”季允舟將最後一口茶喝完,站起身來拱手朝葉宗告別。
說完,他轉頭看向夜雪:“我先去公司了,若是你什麼時候想回來,隨時可以聯絡我來接你。”
夜雪點點頭:“知道了,哥,我會好好練武的。”
畢竟主人怕她無聊為她考慮的如此周到,她除了好好練武多長進自己的武功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可以更好的報答他了。
季允舟怕夜雪無聊是一個原因,想讓她維持自己的興趣愛好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
短時間內他實在是不想再看到湯罐了。
分別與夜雪跟葉宗道別之後,季允舟才轉身出了武術館。
在徒步走回車上的路途中,他的思緒總有些飄浮不定。
來這麼一趟,需要他消化的東西太多了。
最主要的,還是餘明塵的傷。
若是葉宗的話屬實,那餘明塵身上的傷總會有一個源頭,畢竟按照葉宗的話來說,傷口多數都在後背,若是自殘的話,絕對不會選在這個位置。
那只有被人虐待這麼一個可能。
我去,不會是餘明塵在公司被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