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喝多了酒,又加上受了驚,肯普此刻有些微醺,拿著槍的手也有些顫顫巍巍的,仔細一看,他的雙膝還在輕輕發抖。
但他手上總歸拿著槍,此刻,季允舟倒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為此,他只能儘量擋在前面,防止淺魅受傷。
下一秒,一直藏在門後的夜雪不知何時已經將箱子放到了地上,猛地衝了過來,一腳將他手上的槍踹開,然後一個迴旋踢將他也踹暈在地。
見夜雪及時出手將肯普成功制服,季允舟這才放心的鬆了口氣,帶著被辣味燻得險些快要暈厥的淺魅從缸裡爬了出來。
淺魅左右嗅了嗅自己的衣服,一臉嫌棄:“我已經醃入味了,真是受不了。”
“誒!你幹嘛?”
見季允舟上前準備將肯普的手槍收入自己兜裡,淺魅也顧不得頭暈和地滑了,趕忙上前攔住了他。
季允舟見她這麼激動,表情有些不解。
“怎麼了?”
他之所以準備收走肯普的手槍,只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罷了,畢竟他們才來了這邊不到三天已經被槍口指過兩次額頭了。
將手槍拿走,日後還有籌碼可以對峙,等離開遊輪,他直接將其丟入海里喂鯊魚就是了。
他不會在和她爭論的時候一言不合就掏槍的。
因此他並不清楚,淺魅為何要攔著自己。
“我現在沒辦法同你解釋太多,總之,你不能碰這個東西,更不能帶走使用。”淺魅堅決的將手槍從季允舟手上拿走,然後用力一踩,槍身頓時四分五裂。
倒不是她不理解季允舟的想法,相反,她就是知道他要做什麼,因此就更不能允許了。
蒼宇島向來共同的規矩就是不能使用熱武器,這是任何人都不能逾越的禁忌,即使他是季家的少爺,否則,將會受到相應的審判。
好在季允舟對於槍支倒也沒有那麼執著,見淺魅毀掉了肯普的槍,他就順便將戴維的槍支也一同摧毀了。比起槍支,他更為好奇的是淺魅為什麼要阻止自己,不過,他也沒有傻到這個時候就要刨根問底。
夜雪打量了淺魅的表情一眼,眸子裡也閃爍出了些猜疑的光亮,不過她只是走上前將飯糰重新抱起,低聲問道:“主人,這兩個人怎麼處理?”
季允舟看了肯普和戴維一眼,有些糾結。
按理來說,這兩個人在職務期間徇私偷懶就算了,還跑到雪窖中偷喝專門伺候貴客的極品酒。
這麼幾條罪責加起來,他們肯定是不敢對上級稟報遇見過他們三人這件事的。
但方才他和淺魅二人將他們的手槍給摧毀了,這結局就又不一樣了。
手槍丟失,這對於他們來說又是一個不可逆的罪過,即使他們有心不說,上面也會調查的,到時候他們頂不住壓力,還是得將他們三人的事供出去,而上面將此事聯絡起來,很快便會發覺他們就是昨夜事件的始作俑者。
如此一來,可謂是進退兩難。
淺魅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季允舟一眼。
她知道季允舟心裡在擔心什麼。
不過,她倒是有辦法。
“我來吧。”
淺魅將肯普和戴維二人拖到了一塊,對著夜雪問道:“你的豆乾還有麼?”
夜雪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將方才飯糰咬過的半塊豆乾遞了過來。
淺魅接過豆乾,將其又分成了兩塊,然後從包裡掏出了一個小罐子,從中倒出了兩顆蟲卵,又拿出了一張黃色符紙。
隨後她將符紙對半撕開分別放在兩塊豆乾下面,將蟲卵分別放在了豆乾上方,取出打火機將蟲卵燒到融化後,淺魅閉上眼睛,嘴上輕聲默唸幾句讓季允舟和夜雪同時一頭霧水的咒語。
一通如同做法般的操作結束之後,她扔了一副手套給季允舟:“跟著我做。”
隨後她示範性地戴上手套,率先將肯普的嘴扯開,把豆乾抵到他的咽喉處,硬生生塞了進去。
季允舟雖然不解,但也不敢怠慢,他學著淺魅的模樣,也將豆乾塞入戴維的口中。
見操作成功之後,淺魅這才鬆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吧。”
季允舟一邊脫掉手套,一邊好奇的問道:“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下蠱。”淺魅無法跟他解釋太多:“我給他們下了記憶蠱,半小時內的事情他們不會記得,他們醒過來之後只會知道自己偷喝酒的事情,不會記得我們三個人。”
聽了這話,一向平靜的夜雪終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