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平樂還從未見過如此充滿母性光輝的人,費裡德,你到底要做什麼?
蜀平樂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他手裡的盤子上,那上面擺放著真實可以封印他的鎖鏈根源——純粹的淬血神器。
“你若是認為,等到天使與我們混戰,尋機脫身,那你就趁早打消這個主意吧。本王今日的目標,就只有你一個。”
“你知不知道,我所壓積在心頭的怒火?你動了最不該的動的人,算計了最不該算計的事。本王不把你殺死,可難消我心頭之恨!”
蜀平樂用著一股陰冷的目光遠遠的地望著費裡德,一番話像是一波冰涼徹骨的冷水,澆在費孃的心頭。
“阻止他登上神階!”蜀平樂一聲令下,身後計程車兵一個個就衝了上去!
周圍的大天使們也不再等待,而是攔在了登神長梯的起始段,阻止至極天大軍的侵擾。
身後哪管是在怎麼血流成河,費裡德仍舊面無表情。
他就像一個石頭,一個鐵做的聾啞人,任何的話語,不管是威脅還是引誘,都起不到任何的效果。
隨著時間流逝,費裡德在不斷地攀登天梯。
不知不覺間,身後的喊殺聲與悲鳴逐漸低弱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與底下的眾人拉開了距離,突然間他心頭一顫,一股鑽心的痛楚直擊靈魂!
原來,人只要踏入天梯,每蹬一步,就是一場試煉,階梯越高,壓力就越大。
所上的高度就是將來封神的位格,只有在中上段承受不住試煉而墜落凡間的人,才會被稱為墮天使,
儘管費裡德現在的情況已經糟糕透頂,不過不管怎樣,他都願意繼續試下去。
他繼續朝前走,一步又一步。
他的步伐很穩定,面無表情,卻給人一種相當沉穩的感覺。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藍色與紅色的血濺滿大殿,色彩鮮豔!
蜀平樂一步一步走著,腳下踩著勇士們為他開闢出的血路,周圍的鮮血粘在腳下,聲音格外刺耳。
除去費裡德與蜀平樂之外,其他攀登之人,不是神情扭曲,就是痛苦萬分,不是瘋狂,就是哭泣。
他們的蜀王不受影響,可你費裡德憑什麼?!
“為什麼他面無表情?”不知哪位至極天同胞忽然開口問道。
眾人心思皆是一沉。
因為他們也快堅持不住徒增的壓力,沒辦法再繼續前進了。
所有人哪怕是以命相搏,忍受著階梯的苦痛,瘋狂對阻擾的天使展開進攻,也只得被限制在了天梯的下半部分。
人們個個都捶胸頓足,撓頭嘆氣,為無法繼續跟隨蜀王前進而感到惋惜。
而在上面的費裡德不急不躁,穩步而行,登神的長梯一步步的被他踩在腳下。
階梯彷彿像是絕大的命運的嘲笑,但是他仍舊走著,哪怕是徒增的壓力,各種各樣負面的情緒也影響不了他。
在遙遠的天梯盡頭,坐在最頂端的古老存在漠然的注視著,像是在觀看一場遊戲一樣欣賞著眼前的一切。
隨著蜀平樂走到了中段,混合著將士們與天使的液體浸染到了此處,大天使們如今已經被殺光,場上已經沒有人能上前阻止他的前進了。
潔白的長梯一半已經被血吞沒,蜀平樂踩著剩下的路段,一步一個紅色的腳印,目光不喜不悲的盯著近在咫尺的費裡德。
哪怕現在的費裡德痛苦的雙腳顫抖,哪怕身後的蜀王對他施加了莫大的威壓。
他也絕不退卻!
童年、少年、青年。
從人類,再到吸血鬼,這一路喪心且瘋狂。
古時舊王庭弒父,再到被裡格拋棄後的流浪。
來到血族後,暗中操盤大局,殺百夜,惹王怒,城堡之中險弒君,禍水東引帝鬼軍,最後苦計大仇終得報。
一步步走來,一路風雨。
臺下的克魯魯皺起眉頭,她盯著費裡德的身影,心中呢喃道:“這是何等的意志!他究竟為什麼堅持?是什麼能讓他如此堅持?難不成是因為他已經瘋了嗎?”
現在的費裡德已經離眼前坐著的老者只有一些距離。
他要堅持一下,在努力一下。
“還不能就這麼倒下…”
汗水浸溼了費裡德的薄紗,隨著臺階越高他就越難以承受,甚至到了最後身上燃燒起了熊熊烈火,但他依舊沒有將拖著金盤的手挪動半分。
神座上的老者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