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三口子被晾在了縣衙的一間私人會客室裡,說不憤怒是假的,但憤怒也改辦法,人都走了,自己這個王爺被徹底無視,都去捧老三那個流放人員的臭腳。
許豔秋沒有哭,儘管臉火辣辣的疼,但她沒有哭,經過青石縣那一次之後,她就很少哭了,哥哥說得對,帝王家的兒女,沒有一個是好心腸的!
“走吧!賴在這也不是辦法”。
水繞景也沒料到柯儒生會這麼不給面子,她原來也只是想緩和一下氣氛,好給自己找個離開的藉口,開口講了幾句之後,明顯發現眾人的臉上都露出喜色,說明自己做對了,大家都不想把對方得罪狠了,定王再不濟他也是皇上的親兒子,說不定哪天就成了這天下最尊貴的主子!
自己也是很久沒有暢快講過話了,從登船的那一天起,就被定王這狗東西羞辱,百般忍耐之下到了江陵......
不提也罷!現在除了這狗男人也沒有誰可依靠,好在這狗東西的後院女人都是一群蠢貨,於是自己的聰明才智就突顯出來了,狗東西不喜歡自己,但他需要一個拿得出手的王妃助他一把,於是倆人不知不覺中和解了。
剛才越講越順暢,有那麼一瞬間,心裡的鬱悶減輕了不少,這就剎不住話題,也不知為何就想起要讓小黃毛戈氏辦宴席了?應該是心裡一直想著她得了許多銀子,而那些銀子本該是自己的!她一介孤女,怎配享受?
“本王倒是小瞧你的大度了!什麼時候這麼關心起本王納妾之事了?你是故意讓下不臺吧?”
這死女人是窮瘋了還是咋滴?一開始覺得她說得挺好的,一番託詞之後,緩了對方心中的怨氣,再抬一抬本王的身架,他們不就把人給客客氣氣送出門?
“哼哼!抬一抬身架,別忘了柯儒生最先提的就是那五十三隻惡狼!”
這狗東西是真的醒不了了!他還念念不忘他的看家本領:趁亂偷雞摸狗!
“你說什麼?五十三隻狼與本王何干,別忘了自己當時只是因為聽說小黃毛要找人買招蜂之藥就暈倒了!”
死女人是犯了話癆之症,剛才還沒胡咧咧夠,現在又想來和本王吵了?
本王還真是命苦!娶回來的都是什麼貨色?一個兩個的在府裡鬥得歡,真正到了對付外面的,要麼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的胡說一通,要麼就是把事情弄得更糟!
“啊!別想用這話來激怒我,如今的我早已不是過去的水大小姐了,早就不存在什麼臉面問題,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這裡是凌縣縣衙,不是定王府,陵州還是你封地的時候,尚且被人把別院建成了藏糧囤兵的老巢,現在在的陵州更不你能輕易染手的。
之前躺在床上無法動彈之時不是已經說得好好的了,忍不了這口氣就別想翻身!許氏已經進了你的門,現在成這樣,你不會又把她扔回去吧?
定王爺,不要以為天下人都得聽你的,以為這天下就你聰明能幹,你可以掌控所有人!而事實卻是,你只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不能罵得太狠,現在的自己已經無路可走了,只能和這廢物綁在一起)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一時忘形,以為他們那麼有錢,置辦一次宴席也不是什麼費力的大事,也許就做個順水人情的事。
但這事對咱們可就意義重大,至少可以讓人覺得咱們不和誰結仇,可事實是什麼?人家連這點薄面都不給!
都混到這地步了,王爺還幻想著什麼?為今之計不是在這裡瞎吵吵,而是體體面面離開這裡。
許氏已經成了副模樣,不醫治能行嗎?至少應該去醫館買點消腫的藥吧?”
“我不去醫館”。
許豔秋很傷心很失望,這夫妻倆真是太窩囊了!費了這麼大的勁出來一趟,一個銅板沒撈到,反害我自己捱了這麼一頓打!
“行!不去就不去,先上馬車回府,過後再讓你的丫鬟去買藥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