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夫人一個人在家,聽到叫罵聲,只能拄著柺杖過來把門開啟,何二??的兩個孩子一個躺地上,一個坐地上,哇哇大哭。
錢大花臨走時,還威脅了自己兒子一把:
“給老孃死在這守著!敢跟著老孃走就打死你!”
“哎喲!這是?”
“我娘不要我們了!敢跟著就打死我……”
“別哭,孩子,別哭,有曾祖母在,天塌不了!
張嬸子,搭把手,幫我把這小的抱進來”。
兩個小姓弄進了屋,小娃是餓,當然哭,大娃一看只有一個走路搖搖晃晃的老太太在,也嚇得大哭。
韓老太是個經過風雨的人,何況現在的韓家,已見翻身的跡象,這兩個孩子,遲早也是要帶走的,她送來更好。
“大娃別哭,有包子吃,還有炒雞蛋飯,來,這包子就先吃個冷的”。
“韓老夫人別急,這包子油水足,吃冷的不好,我來生火熱”。
張嬸的兒子也跟著守夜,還有負責秤糧,包子和炒蛋飯也是有的,心裡對韓少爺很感激,所以麻利地幫起忙來。
“多謝張嬸,這小的怕是不能拖”。
“我家有熱水!先泡點包子皮喂下去”。
另一個鄰居端了一碗水熱水過來,她家也是得了包子的。
“好!就這麼辦!”
幾個人泡了小半碗包子皮,直接用手扣了餵給小病貓,一歲多的小傢伙,得了東西吃,立馬就止住了哭聲,大的那個口水直流,但還是止住了哭聲。
把小的喂完,張嬸蒸的包子正好熱。
“大娃!快吃!香得很!”
“慢點吃!別噎著,一個包子都歸你”。
“不行!要噎著!”
張嬸一把搶過包子,用手掐了喂,真是餓狠了。
不過小娃娃人品還不錯,吃了一半,終於鼓足勇氣閉嘴,搖滾著腦袋道:
“留給哥哥!”
“吃吧!你哥哥已經吃了一個”。
“老夫人,是咋回事?這瘋婆子咋鬧上門來了?”
“唉!冤孽啊!是這樣,我們不是又得包子,又得炒雞蛋飯嗎?所以老身就讓巧珍送些過去......”
“我娘和那個旺財打斷我祖父的腿,幹不了活,沒吃的,她跑了,早上才回來,把我祖父攆走後,我們餓哭了,她不會做飯,就把我們扔這邊來,說是跟過去就要打死我”。
“大娃別怕,韓家會將你們收回來的,大少爺能賺錢,咱們餓不死!”
“老夫人說中了,我猜吶,那錢大花就是個該死的,所以,沒有人願意告訴她朱家倒了,以為韓家還像過去一樣被人欺,又想著何二??回來也不可能和她過,她要重新嫁,兩個孩子就是累贅,所以不想要了,才給扔這裡來”。
“老夫人,李家媳婦說得對,我倒覺得這是好事,如果她不這麼往死裡作,以後還得跟著韓家享福,便宜她了!”
“大娃!你三歲的孩子了,該認事了,你那親孃不是個好人,她不要你們就算了,跟著你們的老主子,享福的事還在後頭的”。
韓夫人在回來的路上就簡單說了一下何叔的事。
“梨白真是太冒失了,幸好遇上了明主,不然的話,衝撞王爺是死罪!”
“可不是嗎?她講了進去的過程,我和母親的心都嚇得提到了嗓子眼上。”
“爹孃,這事咱回家才細說,一句話,人正不怕影子歪,有咱們出頭的一天”。
“對對對!快回家,凡兒晚上還去守夜”。
一家子高高興興回家,卻見鄰家的幾個婦女擠在院子裡。
“娘!”
“出了何事?”
“都回來啦?好事,大好事!”
聽到老孃的聲音,韓地主終於把心放肚子裡。
“韓秀才,我們得回家去吃飯了,這事是那錢大花不叫人,兩個小娃娃剛送來時,差點餓死!等勳爵大人審案時,我們都去作證!”
“不對!我們去作證只能說錢大花把孩子扔這了,得去找那邊的鄰居作證,我們不起多少作用,明兒我就去找她們說”。
“李嫂子,不用去說,相信他們會作證的,你們的證言也很重要,現在勳爵大人得先把糧食放給大家,保證不餓死人,其它案件容後處理,都回吧!守夜鬆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