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側妃知道自己的地位,所以從不敢多嘴,出了四十萬兩的事情之後,更不敢多說一句話,也不想回孃家,王府向來富貴慣了,孃家那三瓜倆棗的起不了什麼作用。
王妃的憤怒和惶恐是可以理解的,作為宋家唯一的女兒,而且還是嫡女,天生就是皇后命,自小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口的主,突然間王府裡就被搜刮得一乾二淨,連下人的月銀都發不出來,她能不著急惶恐?
自己的父兄習武,靠著宋家和皇后,父兄已經在東邊有了不小的勢力,但糧草和裝備等得由宋家說了算,宋兆麟不辭辛苦從京城去了東邊,為的就是掐住父兄的脖子,宋家可是得罪不起的人。
但王爺和宋家這次的動靜鬧得委實過大,連庫銀都敢調包,而且一動就是四十萬兩!
按說,寧王是皇家的嫡長子,儲君之位是穩穩的,誰也無法動搖,可偏偏出了個晉王!皇貴妃的親兒子啊!皇上的眼中寶!更要命的是他武功了得,一個得寵皇子,打起仗來比誰都猛,自己的父兄能在東邊分得一分兵權,實屬不易!
宋家有錢,擅權謀,但不擅武,這回是真捅了馬蜂窩,居然想與晉王比武力,結果可想而知!宋家僅有的四個兒子中,除了躲在東邊的宋兆麟,其餘三個全死了!
出了這天大的事,宋國公能不離京?宋國公匆匆南下,戈丞相家又被搬空,京城裡就剩皇后娘娘一個主心骨,偏偏這時曝出了庫銀被調包的事,一群女人家的,如何應付得了這麼大的事,只能眼睜睜看著官兵把府裡搬空。
都盼著王爺和國公爺回來,雖然皇上只讓人抄足了四十萬兩,並沒有做進一步的追究,但心中依舊沒底,王爺他們在外幹什麼,別人不知道,自己人還能不知道?
若是羸不了,趁早抽身做個富貴王爺還有可能,若是一直死磕到底,想要活命都難,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宋家這回怕是不好贏了!
氣氛越來越不對,皇后不聞不問的,宋氏坐不住了,進宮一趟,回來臉色可不好看,歇了一日又回了國公府,回來的臉色就不僅僅難看了,如果猜測不錯的話,應該是整個臉都有些扭曲。
也難怪,她再怎麼得寵,那地位還能越過哥哥弟弟?她的一雙兄弟可都死了!宋國公府唯一的的兩個兒子呀!而且沒有一個留下個兒子,國公夫人能不當場氣死也算是好的!
宋氏一向嬌寵慣了,什麼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府裡一下子被抄得乾乾淨淨的,心裡肯定不舒服,八成又是回去訴苦了,這種時候還回去瞎叨叨,論誰也不會給好好臉色!
說實在的,宋氏並不是個聰明能幹的人,她只是投了個好胎,若是那聰明的,這種時候就該回國公府守著自己的母親,即使挨打受罵都要忍著。
可惜宋氏一向任性自私慣了,隨時隨地想著的都是“我要什麼,而不是我能做什麼”,所以回去幾個時辰就黑著臉回來,肯定是不如她所願,府裡的女人可沒人敢招惹!
王爺不在府裡,也用不著爭寵,宋氏也就無事可做,一個無聊,整天穿著正裝在王府裡瞎轉悠,其他人為了避禍,只能紛紛裝病臥床,自己這個最大的競爭對手,更不敢惹,只好臥病在床。
對於下藥,宋氏可是很在行的,所以想要裝病騙她,不來點真的還真不好過關,被逼無奈,自己也是讓人典了些首飾,給下人們發月銀和買藥。
下人們的月銀可拖不得,她們得靠這月銀活命,拖欠她們的月銀就等於害她們的命,但宋氏顯然不這麼認為,她只看到那天抄府不拿走女眷首飾,認識為只有女人首鈽才是最安全的,所以每天都恨不得把所有首飾插頭上,因為放一邊的首飾,多多少少還是損失了一些。
今天終於把王爺給我盼回來了,悄悄回來的,沒宋氏的允許,大家不好出迎,只能繼續窩著觀察動靜,只是這風向著實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