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白沒有再進入清風望月樓。
離開戰場天地後,便直接回歸了外界。
墜神谷外,大地一片焦黑之色,狼藉不堪。
不遠處,一座焦黑的山頭上,沈默,刑天,並肩而立,似在等待著他。
“那些天神呢?”
還不待杜白接近沈默便不禁問道。
“不重要。”杜白落在山頭上,看了看狼藉的四周,最終把視線落在了刑天身上。
依舊是身著人屠鎧,厚重的面罩只露出一對黑幽幽的眼洞。
杜白似在與那眼洞對視,一時似乎有些失神。
“你……”沈默欲言又止,不禁皺眉。
“沈默。”杜白收回視線,頓了頓,神色恢復正常,他看著沈默,很認真的看著他:“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
沈默沉默。
他知道杜白的意思。
也突然明白了杜白看刑天的意思。
或許在不久後,自己也會變成如刑天這樣的傀儡吧。
不同的是,自己似乎更高階一點,不需要受人指使。
不對……沈默突然看向一旁的刑天。
難道,這傢伙其實也是天道的傀儡?
難道這傢伙曾經也是某位強者?
“你覺得宿命這種東西是好是壞。”
杜白左右看了看,隨便找了塊焦黑的山石坐下,它的神色隱約帶著些疲倦。
他的身軀現在很強,但同時,它的身體與意志每時每刻都在被六道之力的力量影響。
那種感覺,就像是無數鋼針深入骨髓,又好像無數蠕蟲鑽進了大腦。
很難受,痛苦無比,但又不僅只是痛苦那麼簡單。
而這種折磨,只要他體內的六道因果還存在一日,就一刻也不會停歇。
煉化六道因果是不太可能。
想要解決這種折磨,最好的辦法是想辦法把那些東西弄出來。
但問題是,杜白又強行把六道因果融入體內,藉此突破神軀境。
現在又怎麼可能說弄出來就弄出來,哪有這麼好的事。
就算真的能弄出來,杜白的身軀也必然要廢了。
就像是一棟高樓在修建時往的地基中摻雜了些東西,等高樓建好了,再想取出地基中的東西又哪有這麼簡單。
所以,杜白也懶得去想怎麼解決六道因果的辦法,就這麼忍著唄。
嗯,同時因為六道因果的存在,杜白的思維也在不斷的受著影響,思考能力大幅度降低。
一動腦子也會更為難受。
所以,他現在什麼都不想想。
就想自然一點,像個普通人那樣,跟即將徹底分別的朋友說一些心裡話。
“宿命……我其實不太理解到底什麼才是宿命。”
“如果說,宿命是所有生命註定的命運,那當然我們知曉他時,我們命運還會被束縛嗎?”
“亦或者,其實我們知曉宿命,這也是宿命中的一部分?”
沈默思索著,它的意識與思考能力最近也開始變得有些混沌與玄奧起來。
說到這裡,他突然看了一眼杜白:“你看起有點累。”
嗯,即使杜白此刻正忍受著非人類的折磨,單從外表看起來也只是略顯疲態而已。
“我沒事。”杜白輕笑,繼續剛剛的話題:“就當宿命是註定的一種人生軌跡。”
“那麼如果是你,你會接受自己的宿命嗎?”
沈默偏了偏腦袋,頓了頓,直接走到杜白身邊坐下。
這倆傢伙,就這麼毫無風度的坐在這裡焦黑都山石上,完全看不出這是兩位“神”。
並且是人間唯二的神明。
本來目前的力量人間還不能容納仙神。
不過沈默的位置,是天道一直保留的一個特色位置。
而杜白的位置,算是半混半擠上來的,簡單來說跟先斬後奏差不多。
他突破神境時是在墜神谷。
那個時候有著夸父遺骸的存在,加上那些仙神的佈置,墜神谷並不在天道的掌控中。
本身距離域外空間又很近。
杜白直接強行突破,人間沒位置,但人間之外可沒這個限制。
之後嘛,那就是斬都斬了,也沒辦法。
也就是杜白身份特殊,換成其他人,最多隻是個偽神。
但杜白不同,他突破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