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能代表天道,還是認為我是天道的走狗?”
杜白嗤笑。
“難道不是?”永珍神君反問。
確實,其實若不是天道的庇護,以及各種便利,杜白不可能這麼快的走到這個地步。
甚至他們都不該活到這個時候。
能與仙神對抗的只有仙神,或者是更高層次的存在。
不管杜白的前身是什麼,但在之前,他只是一個凡人。
凡人抗衡仙神,若不是有天道庇佑,他早就該粉身碎骨了。
即使是杜白自己也不能否認天道對自己的優待。
可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優待。
得到些什麼必然要付出些什麼。
得到與付出,這是一種等價交換的關係。
這並不意味著,杜白與天道就是密不可分的。
不過杜白也無意解釋這其中的理由。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與天道的關係也毫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們真的有著抗衡天道的勇氣嗎?”
“你們想要的,無非就是更高層次都很超脫,可那樣的道果,天道不可能再容許誕生。”
“它不會再讓任何事物凌駕於它之上,甚至只是平等也不行。”
“不管你們現在是否願意與之為敵,但之後,你們必然為敵,準確來說,他都不可能容許你們這些老不死的東西存在。”
杜白輕笑。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永珍神君面無表情。
“當然,信不信隨你們喏。”杜白毫不在意。
說著,他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直接起身。
“茶也喝的差不多了,該說的我也都說了。”
言下之意,他該離開了。
“你就想這麼走?”永珍神君雙眸微眯。
“你要留?”杜白反問。
永珍神君不語。
玄一道祖靜默。
金烏老祖端著茶杯的僵住,默默收回視線,表示出自己不摻和的態度。
竹樓外,那輪明亮的月被沉悶的烏雲籠罩。
清新的空氣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花草逐漸枯萎。
其實還尚未有實際的氣息流露,可氛圍已悄然不同。
“真君,在下有一事不解。”
玄一道祖輕聲道。
“說。”杜白點頭,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氣氛的變化,或者說毫不在意。
“真君何故要告訴我等這些?”
“真君在其中又是什麼樣的身份?”
“萬物皆輪迴,按真君所言,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輪迴。”
“天庭曾盛極,而後衰,如今,正是百廢待興之時,天庭是否也該重建。”
“而真君這一世,依舊是天道的執行者?”
“還是說……真君其實是想要成為天道的掌控者?”
玄一道祖的聲音很輕,可卻與之前完全不同。
沒有絲毫慈祥和氣的感覺,那輕飄飄的聲音,給人一種無比濃郁的威脅感。
“老東西挺會問。”杜白輕笑:“不過你這麼可不是一個問題。”
“不知真君可否為老朽解惑?”
玄一道祖依舊是那副看似平靜,卻明顯有著暗潮洶湧的姿態。
至於杜白的的稱呼,他完全不在乎。
只是,這麼不容易的提前進入人間,總得有些收穫,不能白跑一趟吧。
杜白雖然說了不少密辛,可其中的真假還是兩說,而且更關鍵的是,這傢伙說的,都是對他們不利的訊息。
有一種很明顯的嚇唬他們的感覺。
“我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這個你們還不不需要知道。”杜白輕笑:“不過天庭,我反正是準備重建了。”
“未來或許會有新的天庭,但卻不會再有我。”
“其實你們可能真的高估自己了。”
“你們很強,但,山中再強的野獸也不是獵人都對手。”
“獵人或許無法正面與野獸交鋒,可對付野獸的辦法卻太多了。”
這是層次的差距。
山中的野獸再強,只要不涉及超凡力量,就不可能是獵人的對手。
歸根結底,是智慧的差距。
但並不是說人類就一定比野獸聰明。
其實這兩者根本無法拿來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