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天深入大海後。
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已被無盡的大海徹底吞噬。
空中,冷藍色的天空中,繁星與月成為了懸掛的事物。
岸邊,杜白的身影又再度悄然浮現。
他其實從未離去。
他還要等一人。
皎潔的月光灑落。
月色中,一隻飛蛾悄然飛來。
杜白回首,默默看著李鵝的身軀在自己身旁逐漸成型。
“久等了。”
李鵝面無表情地點頭。
“你應該猜到我想幹什麼了吧。”杜白平靜道。
“之前不確定,但,就在剛剛,蛛徹底確定了你的目的。”李鵝的臉色依舊白的跟鬼一樣,說話面無表情。
在月光下有些瘮人。
“蛛……”杜白輕語,“高懸於命運之上的蛛,他能發現,我不意外,不過他真的能高過命運嗎?”
“不能。”李鵝直截了當。
杜白不禁輕笑,“你們為什麼要以蟲子的名字為自己的代號,為了認識到自身渺小?”
“有這個原因。“
李鵝僵硬點頭。
不得不說,這傢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聊天物件,屬於那種兩句話就能把天聊死的人。
他的性格本就算不上友好。
而現在,他的心情很差。
自從知曉杜白的目的後,無論如何他的心情都好不起來。
李鵝想要質問,但最後還是化為一句沒有感情波動的話:
“我不理解。”
“你不需要理解,我從來不是那種希望拿自己的目標說事的人,更懶得解釋為什麼,為什麼。”杜白無所謂地笑道:
“不過有一個問題,咱們現在應該是要分道揚鑣了吧?”
從一開始,李鵝聯絡杜白,是為了報復幕僚廳,報復他的同伴,以及達成他自己目的。
在他看來,他與杜白有著同樣的敵人。
可實際上,對於杜白而言,他其實從來沒有什麼必須解決的敵人。
幕僚廳是他的敵人嗎?
是。
畢竟杜白是縱橫一脈出來的,有必要接過縱橫一脈的恩怨。
但同樣也不是。
起碼杜白不會將這份恩怨當做自己的第一目標。
很多事,都是有著定數的。
去怪罪某一人,其實沒有任何意義,已經發生的事,不會因為報復或是什麼而改變。
很多時候的報復,其實都只是一種自身情緒上的宣洩。
偏偏杜白的情緒一直不夠強烈,也不需要透過報復來宣洩。
即使是那些異界仙神,對於杜白而言,同樣也不是什麼不可饒恕的死敵
其實他們做什麼,對於杜白而言並不重要。
只是有些時候,局勢到了那個地步,杜白也只能順勢而為。
杜白從沒有什麼必須殺死的死敵。
至於縱橫一脈的恩怨,雖然那也是自己的安排,是既定的軌跡。
可那其中的一個個人,終究是鮮活的。
杜白不會忘卻。
不過一切其實都有著更好的辦法。
比如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比如讓縱橫一脈輝煌再現。
這些都更有意義,而不是去報仇。
加上現在杜白現在大計在前,也不可能再耽擱自己的關鍵時間去招惹那些並不好惹的幕僚廳。
嗯,甚至因為杜白的目的與力鵝的目的是矛盾的,是背道而馳的。
按道理來說,兩人走向分歧是必然。
不過,李鵝卻沒有回應。
這一次,是他約的杜白。
他一直很重視杜白,他認為杜白是自己報仇的關鍵。
但對於杜白而言,李鵝真的不重要。
雖然李鵝的身份很不簡單,還是絕無僅有的,幕僚廳中的內應。
可對於杜白而言依舊不重要。
真正站在天上的時候。
地上的蟲子,真的太過於微不足道。
“兜率宮被天元界五大道統聯手拿下,這次連一直隱世不出的,沉仙門也出手了。”
李鵝突然換了個話題。
“哦。”杜白點頭,並不在意。
一些天庭的遺蹟罷了
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該出世了,當然這裡面也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