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白眉頭微挑,“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你應該站出來,我們可以聯合這些勢力,幕僚廳的勢力太過龐大,我們也需要幫助。”
閻神策一臉嚴肅。
“聯合……”
杜白沉吟,這小子的想法倒是沒錯,不過……
“先帶我去看校長吧。”
看著面無表情的杜白,閻神策一時摸不清他的想法,只能點頭稱是。
他帶著杜白又是穿過了幾個園林,數座庭院。
來到一座清雅的小院前。
“林校長就在這裡養傷。”
閻神策有些心不在焉,他還在思索著杜白的想法。
“嗯。”
杜白頷首,旋即輕敲大門。
隱約可聽見其中有輕微的交談聲。
過了片刻,門被開啟。
門後,是一道蒼老清瘦的身影。
看著有些陌生,應該是學校的教授。
“你是……杜白?”
杜白不認識他,這老人卻一眼認出了杜白。
“嗯,是我。”杜白頷首。
“你是來看望校長的吧,快進來,我叫司馬徒,叫我司馬老師就好。”
老人熱情笑道。
“嗯,司馬老師。”
杜白頷首,隨其進入院中。
閻神策卻是沒有跟進去。
院內面積不大,一口小池塘,一副石桌,一棵柳樹。
就在這時,廂房中走出一位清瘦而病態的老者。
“林校長,你怎麼出來了。”
司馬徒連忙上前攙扶住他。
“我沒事。”
林知海輕笑,蒼老的臉上毫無血色,比起杜白上次相見,他的皺紋深了太多,也更瘦了太多,甚至已有些皮包骨的狀態,面板軟噠噠的重疊著。
看著甚至有些瘮人。
“校長你……”
杜白神色微凝。
他沒想到,林知海的狀態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許多。
即使不借助天眼,他也能直觀的感受到林知海身上那濃郁的死氣。
“都說了沒事。”
“活了這麼多年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
“你能來,很好,真的很好。”
林知海欣慰地笑了,他的聲音反倒是比平常更有力一些。
在司馬徒的攙扶下,他有些顫顫巍巍的走到石桌旁坐下。
“這次縱橫武大被襲擊,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早就該明白的道理。”
“退讓,只會讓敵人更加得寸進尺。”
林知海混濁的眼中閃過一縷利芒:
“但,現在不同了。”
“柳長老已經決定出山,他會重新整合我縱橫一脈,並聯合其他武大,正式向幕僚廳宣戰。”
林知海頓了頓,深沉的眼神望著杜白:
“孩子,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誰,但我相信,你跟那些惡狼不一樣。”
“我希望……你,能加入我們。”
午後的陽光正愜意,溫暖和煦。
昨日,世界大變,人間界失去了一天的陽光。
而今天,像是補償一般,陽光明媚又溫和。
斑駁的陽光透過柳樹的枝丫落在那遲暮老人的臉上。
像是枯萎的樹等來了遲到的光明。
象徵著生的陽光,卻卻終難穿透死的陰霾。
望著這一幕。
杜白有些觸動。
數秒的沉默,那冷峻的臉龐上罕見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如陽光般和煦的微笑。
“校長,您這話就見外了,我本就是縱橫武大的人。”
“仇,我會報,我會盡我所能,但不僅僅是報仇,我們要做的,也不僅僅是報仇。”
杜白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生氣。
“哈哈……好,有你這話就夠了。”
林知海開懷大笑:“有你這話,我死而瞑目。”
說著,他突的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校長,你別激動,你身子還那麼虛,就不該下床的。”司馬徒連忙輔助林知海給他順氣。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林知海擺手,旋即又對杜白道:“孩子,去吧,不用管我,不用在我這將死之人身上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