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他的不是我。”

“而是，世界。”

杜白抬首仰望夜幕。

今夜的星月皆是格外閃耀。

一眼後，他收回視線，掃過身旁的幾人，再度開口：

“那隻九階的惡魔，只是馬前卒，只是深淵界的試探。”

“如今世界意識已然甦醒，它們已經得得到了答案，短時間內不僅是深淵界，其他世界也不會再妄動。”

簡而言之，在世界意識甦醒的情況下，眾多異界都絕對不會再輕易派遣超過當前容許通行範圍的“偷渡者”。

之前，世界意識尚在沉眠之中，像傑，波卡那樣的“偷渡者”便可悄然進入人間界。

但他們也同樣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怕的便是引起世界意識的注意。

九階，是很強。

是立於人間界巔峰的存在。

但在“世界”面前。

與螻蟻草木並無區別。

皆不過是世界之中所孕育的事物。

就如二維與三維的根本區別，再強的生靈與“世界”這個整體比起來也是微不足道的。

所以，波卡死了，死在世界之中，死在世界之下。

但，世界所能限制的，只是“偷渡者”。

只是“越線者”。

世界是崇高的，是大公無私的，是無情的。

“她”的行為並非憑藉自身喜好，而是要遵從某種規則。

“她”同樣不喜異界來客，那些，不是“她”的孩子，是“侵略者”的爪牙。

但“她”不能親自動手。

“她”只能解決越界的“偷渡者”。

而剩下那些，中三境的存在，世界同樣不歡迎它們，但卻不能直接出手。

起碼，正常情況下不能。

不過隨著世界意識的甦醒，那些中三境的存在也必然要收斂一些。

若是惹得“天怒”，那世界意識就有了出手的理由。

這些東西，都是杜白在喚醒“世界意識”的過程中，與“她”交流的過程中得到的資訊。

“你是誰？”

冰冷而平靜的聲音響起。

青年立於一塊碎石之上，他懷抱雙臂，平靜而危險的目光冷冷的鎖定著杜白。

“杜白。”

杜白平靜回應。

“我問的不是你的名字。”青年眉頭微皺：“如果……那真的是世界意識，你為何能與之交流。”

此言一出，夏目，閻神策，王靈感，甚至是蝠翼血狼王都不禁將視線放在了杜白身上。

世界意識這種東西。

雖然都大概聽說過這種概念。

但真論起來，還是會不禁覺得遙遠與虛幻。

但現在，世界意識是真的存在的？

並且，杜白還能與之溝通？

其實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

那九階的恐怖惡魔，除了世界意識，還能有什麼力量能將其如此輕易的擊殺？

“這件事，我也說不好。”

“或許是因為我的天賦。”

“我早已感受到‘她’的存在，只是在此之前，我也並不清楚……”

杜白的雙眸略有些出神。

他曾以為，自己身上的秘密會和傳說中那位真君有關。

他本以為，自己會是那位的“代行者”。

就像是其他神明的代行者一般。

但，此番，杜白以「天道劫光」成功喚醒了“世界意識”，這令他有了一種特殊的感覺。

似乎，自己更像是“天”的代行者。

“天眼”。

“天道之眼”。

這眼，是否真的源自於天？

杜白並不是很清楚。

不過……代行者這一身份，倒是真的差不多了。

“故弄玄虛。”

青年冷哼一聲，直接轉身就欲離開。

“閣下請留步。”王靈感開口。

“有事？”青年冷然回首。

“還未請教閣下大名。”

王靈感顯得很客氣，以他的身份與實力來說，可以說是禮賢下士了。

“我沒有名字，也不需要。”

青年面無表情。

名字只是一個稱呼，在人際關係之中起到溝通橋樑的作用。

但青年沒有需要維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