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兩萬步之後。
在他前面的只剩下了百人左右。
第兩萬零一步。
杜白的速度徹底慢了下來。
每一步,都需要思索片刻才能落下。
兩萬步之後,方向感開始徹底模糊。
每一步杜白都需要仔細的辨別方向。
一到三百是入門之路。
三百到三千是試煉之路。
三千到三萬是問心之路。
走上一條路,一條未知的路,最開始需要面對的是恐懼。
可恐懼早晚會被適應。
適應恐懼之後,已深在路上,那時,最大的考驗已不是外界,而是自身。
是否會被憤怒左右,是否會被捷徑誘惑,是否會恐懼未知。
可這些,終究會過去。
只要不死,總是能扛過去。
人最怕的,不是恐懼,不是誘惑,不是被憤怒左右,也不是未知。
而是迷茫。
迷茫,該怎麼走,該怎麼做,該怎麼活。
兩萬步之後,路不再清晰。
一個聲音不斷在心中問著杜白。
“有意義嗎?”
什麼有意義嗎?
問的不是某一件事,而是全部。
所有的一切,有意義嗎?
甚至是生命有意義嗎?
杜白不知道,也懶得去想,沒功夫去想。
他只是,麻木的,朝著自己認定,朝著巫自己認為正確的方向前進著。
兩萬步之後,每一步都是巨大的考驗。
杜白的速度相較於最開始已經慢了許多。
但相較於其他人依舊是快的驚人。
羅寂曾說過,五天會結束。
在距離第五天結束還有五個小時時,只剩下三百餘位生靈依舊在天路上。
其中兩百多位都已超過了兩萬步,剩下的那些也已很接近兩萬步。
依舊是君消愁最為領先,他已在兩萬八千七百九十步。
有十餘人距離君消愁只剩下幾十步的差距。
而杜白也已到兩萬五千步之後。
他已超過了絕大部分人,在他前面的只剩下了幾十人。
到了這個階段。
杜白已能隱約看到前方的一道道身影。
有人形,有獸形,還有奇形怪狀的。
他們,便是領先於杜白的其他選手。
本來他們是從各個不同的位置登上的天路,走上了不同的路徑。
彼此間甚至可能相隔著千萬裡。
但此刻,一切路徑似乎都逐漸重疊了。
在杜白的視線中,那些身影很遠,看不真切。
差距很大……大到令人絕望。
不過,杜白不為所動,沒有多看那些背影。
竭盡全力地克服著自身的迷茫。
繼續著自己的道路。
路上的人,若是連自身的影響都能克服,又怎麼會被他人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