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殺了那些傢伙。”
“為什麼要殺?”
“放了不是養虎為患嗎……”
“養虎為患?”
杜白反問。
三首蛟沉默。
倒也是,對於如今的杜白而言,那些天驕哪能算什麼隱患。
差距太大了。
可三首蛟仍舊不太理解為何不殺,反正都是敵人。
不過現在三首蛟已不僅是看不透杜白,甚至隱約還有些忌憚,敬畏。
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不過杜白卻又是突地主動開口解釋:
“他們能走到這個地步不容易,都是不錯的苗子。”
三首蛟愣了一下,“你……惜才?”
這個理由屬實是有些……過於自大,也同樣自負。
“並不全是敵人,而且有時候不殺比殺了效果更好。”
杜白平靜解釋,末了他又頗為無奈的補充了一句:“而且他答應過會給金烏一族留下一條血脈。”
“他?”三首蛟詫異了一瞬間頓時反應了過來。
還能有誰……
三首蛟並不理解現在杜白的情況,杜白與‘他’又是什麼關係,甚至不知道杜白還是不是杜白。
可他也不敢問。
“情況有些複雜,其實我自己也沒太搞清楚,這需要些時間。”
杜白自能看出三首蛟對自己的態度變化,但很多東西他自己都沒太弄清楚。
“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撐過這一劫,我們有的是時間去探究這些。”
“嗯,既然選擇了追隨你,我不會後悔的。”三首蛟的聲音沉重了些。
頓了頓,他故作輕鬆道:“對了,咱們這是在哪?這是要去陰陽道場了?”
“沒錯,通往陰陽道場的路上,需要些時間,不過也快了。”杜白輕輕點頭。
此刻杜白正身處一片極為特殊的環境。
四周皆是混沌的黑白之色,他的身軀正在快速的穿梭著,三首蛟則在他衣兜中。
本來陰陽道場本就是寄居於原初秘境的深層空間。
陰陽之靈想要帶人進入陰陽道場很簡單,只需一念之間。
就像是之前的杜白進入陰陽道場。
不過現在顯然情況不同了。
為了防備那些仙神,陰陽之靈不得不切斷陰陽道場與原初秘境的大部分聯絡,並且把帶“十強”進入陰陽道場這個過程也進行了刻意的複雜化。
為的就是防止那些傢伙尾隨而至。
不過同樣也不需要太久。
從二十強淘汰賽結束,陰陽之靈現身。
只是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在陰陽混沌中穿梭的十人頓時身軀一輕,旋即便接連掉在了一片廣場上。
這是一片數百畝大小的寬闊廣場。
地面是整齊的青石地板,三寸見方,一塊塊好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般極為相似。
但仔細一看,暗青色的石板上又隱約有些著若隱若現的紋路,似雲霧,又好似浩瀚星海,極為神秘。
四周,這片廣場之外除了正前方有著一片樓閣玉宇,其他三個方向廣場的邊緣都是極為明顯的邊界線。
廣場之外便是虛無。
空中,也只有在數百米的高度,與前方最高的一座高塔的高度一致,再之後便是黑暗虛無。
陰陽道場。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陰陽道場。
出現在廣場之上的十位生靈不禁的仔細地打量著四周的一切。
包括杜白,不過他的目光卻是有些不同,帶著些感慨與懷念。
打量陰陽道場只是一個瞬間,屬於下意識的反應。
在這瞬間後,十位各不相同的生靈立刻警惕起彼此來。
到了這裡並非萬事皆休,他們彼此就是競爭對手。
聖吉列斯掃視過眾人,在杜白身上略微停頓了一下,最後卻是將視線停留到了敖璃身上。
恐虐亦是將嘴對準了敖璃,發出嘎嘎怪笑。
這倆傢伙顯然想著提前解決競爭對手。
而目前十強中,人間已佔據優勢,自然要對異界出手。
敖璃迅速退去,直接退到了陰陽道場的邊緣。
她那冰冷的藍色瞳孔警惕的盯著其他所有人。
她很清楚,局勢對自己很不利。
比聖吉列斯他們所認為的還要不利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