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綻？”

三首蛟沉吟。

又沉默無語。

它倒是看不出什麼破綻，不過，如果是杜白的話，很合理。

夏目再度被擊飛，他的腹部直接撕裂開，卻不見鮮血揮灑，其中清晰可見的內臟已是一片乾癟，有些詭異的緊緊貼在腹腔內部。

刑天已癒合如初。

這次它捨棄了體表的骨鎧防禦，這令它的速度變快了不少，面對一個越超自身層次的存在，比起防禦，速度的優勢更為重要！

刑天沒有智慧，但它也並非空有力量的麻木傀儡，它有著近乎完美的戰鬥本能，面對不同的敵人，它會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合適的戰鬥方式。

即使是面對更強許多的敵人，它也會以最快的速度“適應”，然後變強。

此刻刑天雙臂肘下伸出的骨刃更鋒利了數分，它的身形宛若疾風殘影般在蝠翼血狼王周身閃爍，唯見骨刃留下道道寒光。

“給我點時間。”

杜白吐出一口氣，直接盤膝坐下。

雙眸緊閉，眉心的“天眼”與身後的天眼虛影交相閃耀，在璀璨的光芒之中，杜白那冷峻的臉龐竟顯得有些寶相莊嚴。

“時間？”

夏目撐著夏至起身，臉上已開始浮現出一抹抹不正常的紅暈。

“說的輕巧……”

他低聲嘀咕了句。

聲音很小，似已沒什麼力氣說話了。

杜白沒有回應他。

不過夏目也沒想要杜白的回應。

“如果心的力量真的是無限的……”

夏目輕笑，旋即再度出手。

他已明白「枯榮」的完整能力。

它透支了太多的“繁榮”，而代價是，他需要還以同樣的“枯竭”。

不過，如果就此死去，那就也不重要了。

“我這一生迷茫了許久……”

“所幸終究不至於渾噩而終！”

此刻，夏目心中似有所悟，身軀之中，似有一股全新的生機在瀰漫。

恍惚間，他已看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武王！觸手可及！

他是天驕，頂尖天驕，曾一路高歌猛進！

可自從到達武宗境界之後，仍困此十餘載。

如今，由枯轉榮，再榮極枯生之時。

他終於看到了那武王境界的幾分風景。

“時不利兮……”

夏目慘笑，如今就算看見了武王境界的風景也晚了。

他透支了太多“繁榮”。

這幾乎斷絕了他再晉升的可能。

秋風乍起。

已是冬末時節，卻有著不合常理的秋風乍現。

蕭瑟秋風，亂入人間。

幾片枯葉不知從何而來，縈繞著夏目悠飛。

他的臉頰仍舊蒼白，那曾有些疲軟的眸卻是多了幾分秋之肅殺。

他的氣息似乎更強了數分。

“你知道嗎，眾生皆螻蟻，秋風一卷，冬雪一來，春雷乍響，夏日奪目。”

“悄無聲息間，我們的生命都在流逝。”

夏目持槍握刀，緩步朝蝠翼血狼王走去。

“螻蟻的臨終感言嗎？”

蝠翼血狼王低沉開口。

“或許吧，不過我們沒什麼不同，都一樣，我會死，你也會死，誰都會死。”

夏目輕笑，再無絲毫苦澀，反倒是顯得尤為灑脫。

“放屁！”

蝠翼血狼王的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再現已至夏目跟前，這一次，它沒有再用獸爪攻擊，而是直接朝著夏目的腦袋張開了血盆大口。

它敏銳的感覺到，夏目有些不同了。

或許不該繼續浪費時間了……

只是……

不，先解決了這傢伙！

再慢慢解決另一個人類！

蝠翼血狼王之所以一直沒有真的下殺手，並非手下留情，只有一個很簡單的原因。

不想回去。

但它必須回去。

回去了就是當狗，而在外面它能大展雄風，它是世人所恐懼的兇獸王者！

它只是想多玩一會……或者說多感受一下自由的空氣。

不過這也不意味著它真的沒腦子，這兩個人類都很特殊。

再拖延下去萬一真出什麼意外那可不是蝠翼血狼王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