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抹淡然的微笑作為回應。
那笑容在鄭成晏看來,卻莫名地讓他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
他一直堅信,蘇婉毓的心中只有他一人,全心全意地愛著他。
但眼前這位男子的存在,卻讓他首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亂。
回想起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一種莫名的恐懼悄悄在他的心底蔓延開來。
蘇婉毓提出和離,對他態度冷漠,甚至親手砍掉了他們共同種下的梨樹,這一切並非僅僅因為姜瀅瀅的進門而遷怒於他。
而是,她的心,已經不再屬於他了。
在她的心裡,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的位置。
想到這裡,鄭成晏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不慎碰翻了桌上的茶杯,清脆的破裂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裴思娜眼疾手快,連忙站起身來,用絲帕幫他擦拭濺出的茶水,聲音中帶著關切:“妹夫,沒燙傷吧?”
她的動作熟練而體貼,但鄭成晏只是冷冷地推開了她的手,面無表情地說:“我沒事。”
裴思娜收回手,目光復雜地望著這位曾經迫使她代筆的鄭家二少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
雖然蘇婉毓並未多提鄭府的家務事,但她從司棋那裡聽說了許多。
這位鄭二公子,結婚三年來對蘇婉毓不聞不問,甚至還帶著懷孕的情人回府炫耀,他的行為在她看來,是一個無情無義、無才無德的薄倖之人。
她清楚鄭成晏此刻的醋意,今日這一笑,不過是在不動聲色地提醒他,自家夫人若不被疼愛,自然會有旁人來珍惜。
他所不屑一顧的商賈之女,在別人的眼中卻是珍貴無比的明珠。
如果他再敢對蘇婉毓不好,她絕不會坐視不理。
一杯茶飲盡,鄭成晏的臉色變得蒼白。
儘管內心對裴思娜充滿了不滿,但在禮節上,他還是畢恭畢敬地送走了洛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