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卑微如塵,她要讓姜氏也試試低人一等的滋味,瞧瞧究竟誰才配稱“賤”字。
鄭家眾人不是巴望著看她崩潰失態嗎?
她偏要穩如泰山。
她要風光無限地迎進門這個名叫姜瀅瀅的災星,踩著鄭家的門檻,昂首挺胸地跨出去。
鄭老太太怒意稍減,但臉色陰沉可怖:“妾?姜氏的家世怎能為妾!”
蘇婉毓輕輕一笑:“老太太,鄭成晏眼下正科舉在即,若被長公主察覺他納了平妻,那該如何是好?”
在大齊國,律法明定一妻多妾,而這平妻可不是隨意能納的。
鄭成晏不過是個無官無職的二少爺,納平妻本就違法亂紀,全靠宮裡惠嬪的庇護,才敢如此放肆。
可長公主何許人也?
皇帝唯一的姑母,攝政王的生母,其威望幾乎等同於太后。
她向來反感官員納平妻,膽敢在她眼皮底下妄為,無異於自掘墳墓。
鄭老太太聞言,面色瞬間鐵青,半晌,嘴唇翕動,卻吐不出半個字。
一旁的鄭夫人郭氏連忙勸解:“婉毓,長公主現避暑於辰陽,咱們不說,她怎會得知?”
郭氏鄭成晏之母,也是姜氏的遠房表姨,往昔日日送來送子湯,表面慈愛,內心狠毒至極。
蘇婉毓眉眼微彎,徐徐立起,那看似柔弱端莊的背影,卻透著絲絲寒氣:“母親,那該可如何是好?我已先一步給長公主寄去一信。”
“什麼信?”鄭老太太與郭氏齊齊投來目光。
蘇婉毓語調平緩,平靜得讓人膽寒:“信中言,為她繡制的華服圖案需緊急調整,盼她儘快返回京城。”
蘇家產業廣泛,不僅涉及米糧礦產,更有布莊與繡坊。
自小隨師學習刺繡,蘇婉毓的手藝深得長公主及諸多後宮青睞,即便嫁為人婦,數月僅出一件作品,她們亦甘願等待。
“你……你……是故意的?!”鄭老太太站起,手指顫巍巍指向她,滿是憤怒。
沒錯,蘇婉毓確是刻意安排。